阿言起了身,她和觉觉赶紧垫了两口面条。
说是两口,就真的用筷子挑上两口也就没了。回家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到了家,不先吃这口面条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跟谭小宝一块闹得阿言浑身都热了,她抓了抓头发,感觉额间已经出汗。
“妈,今年暖气烧的这么好?”阿言这会儿穿着件毛衣,因为怕温差太大回来不适应,她没有像妈妈一样只穿了件单衣。
祝觉此刻正小心地用手指拢着她的头发,快速地阿言扎好了一个丸子头。
“太暖和了,不适应,感觉得有二十五六度了。”阿言半个身子靠在觉觉身上,双腿直接搭在了小宝的大腿上,惬意地在沙发上享受两个人肉坐垫。
“还是家里好。”祝觉道。
“温度跟往年一样,你们俩这是在滨城冻的。”于女士毫不客气。
“滨大也是,就不能给孩子在宿舍再安几个电暖气?”她立刻开始抱怨。
大学是孩子自己选的,总不能怨孩子自己,只能往学校上埋怨了。
“就是就是。”大宝立刻附和。
“我们科学院大学只要条件合理,都可以申请的。”
酸了,阿言真的酸了,都是国内top,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她现在虽然有空调,但宿舍里要是有个电暖气就更暖和了。
“大宝,我要吃草莓。”阿言毫不客气地指使了起来。
“遵命,祖宗。”谭大宝看着被她压住任劳任怨地两个人,自己默默起身,去拿水果。
这个家的地位top已经很明显了,从小到大,习惯了就好。
水果早就提前洗好,谭大宝不过是从茶几上拿过来。
这会儿,他故意坐在地上端着水果盆,里边是洗好的草莓车厘子蓝莓。
“祖宗,需要喂给您吗?”
“捧盆侍者你拿着就好。”阿言随手赏了个名字。
谭捧盆侍者大宝一只手举着水果盆。
一旁的于女士一只手半捂住了脸,这几个孩子搞怪的真是没眼看。
自个儿闺女这幅洋洋得意恶霸的样子……嗯,也不是全靠两口子自己养出来的。
阿言拿着草莓挨个喂了一遍,只吃了一颗草莓下肚,就被端菜上桌的爸爸们叫了起来。
“饭后再吃水果,孩子们过来吃饭了。”
言家父母与祝家父母完全是两对性格完全不同的夫妻。但夫妻相处的模式却无比相似。
阿言的妈妈,于非晚是七十年代生于东北大地的独生女,性子直爽,是一家的主心骨,在家里,老妈负责发令,言爸负责微笑服从,按指令行事。
祝觉的妈妈,祝杨则是江南人,说话总是轻声柔柔的,但带着坚定的力量,在家里说一不二。祝觉的性格和他父亲很像,总会沉稳地做好一切。
此刻在饭桌之上,阿言和觉觉看着自己眼前的碗里越摞越多的吃的,忍!
“哎呀,太多了,吃不完了。”阿言撒娇。
“多吃点,你都多瘦了,快吃快吃。”老妈催促着。
阿言无奈,她又不是没有手啊,这旋转的桌子又不是自己夹不到。
炒合菜和京酱肉丝都不需要她自己卷,爸爸已经给她卷好了。
热气腾腾的酥锅与酸菜排骨汤都盛在了不同的汤碗里等她品尝。
回到家里,自己就跟变成了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用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两人是真的饿了,但也一点一点地慢慢吃,一边吃着饭一边回答大人和弟弟妹妹的问题。
“室友?都挺好的,哎呀,忘了跟萧哥说我们到了。”阿言忽地想起来。
到家光顾着兴奋了,结果忘记跟萧哥说一声。
“我发消息告诉他了。”祝觉此刻将一大块丰满的红烧带鱼夹到她碗中。
“那就好。”阿言顿时放下心来,这会儿已经快八点了,他们一直没发消息的话,萧哥别以为他们是出了什么事情。
两个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室友的情况,家在哪里,学什么专业……
祝觉简单说了下褚深的情况,几位家长都没有意见。
“总不能让孩子一个孤零零过年,来嘛,让他赶在过年前来,好好来宁城玩玩,我们党员不讲究封建迷信那一套。”阿言妈妈豪迈挥手。
“家里也不是不够住,估计小朋友不好意思见我们,来玩那几天你们就出去住,房子都是一起买的,怎么也住得下。”祝妈开口。
两家之主两锤定音,阿言和祝觉点着头,就被身旁的两个宝偷偷观察。
“哥——”
“姐——”
“你们出去玩能带上我们吗?”
明明过了年就是十七岁,也快成年了。
这两个在外人看来绝对的天才少年,这会儿看向阿言和祝觉就像是猫猫狗狗看到了半年没回家的亲人,恨不得黏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