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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海棠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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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有归属,人就会想要在此栖息。

那个暑假,他们还是和之前那样,白天去书院,夜晚就回到他们的小院子里。

小院不再荒凉,除去杂草,摆上一套户外圆木桌椅,周清梧还放了很多盆栽。

后来纪淮周自己又用砖瓦,围着那面白墙砌了个两米长的花池,种植了一片不知名的小花苗。

院门开着,他坐着矮凳岔开腿,上身一件黑色背心,收着劲瘦腰腹,捞砖时手臂绷着劲,肌肉线条紧致。

他戴着双黑胶防护手套,一张漂亮的脸,手上却干着糙活,性感中带着危险感,像一只驯化过的野狼,摸不准他身上到底有无留有原始的野性。

许织夏和小猫一起蹲在廊檐下的阴凉处,握着小棍子在地面划拉,自言自语喃喃着。

“小……橘……”

“周……楚……今……”

纪淮周告诉她,九月份他们要一起去学校,她不能再只跟他一个人交流。

于是许织夏懂事地自己开始练习讲话。

许织夏扬起脸,望见纪淮周,七月的阳光下,他的额鬓渗出一层细汗,有几丝碎发落下来被蹭湿。

许织夏立刻进屋,过半分钟,举着她的小凉伞,又从屋里跑出来,伞面在纪淮周头顶遮下一片凉意,小橘也挤进阴影里。

“哥哥……”

纪淮周勾唇一笑,没抬头,“嗯”着应声。

门外一阵克制不住的骚乱,许织夏越过伞檐望出去,看到几个路过的姐姐捂着嘴,偷看她哥哥,一副心潮澎湃的样子,还有人悄悄举着手机。

许织夏歪着脸疑惑,不得要领。

纪淮周有时很坏,会把说明书摊到许织夏的脑袋上,边看教程边拆磷酸二氢钾。

他们的身高差,她很适合当他的可移动小桌子。

许织夏老老实实顶着,眼珠子一会儿瞟向花池的小花苗,一会儿向上瞟他,乖声乖气问:“哥哥,这是什么花?”

纪淮周将兑过的水倒入洒水壶,似乎是分神了几秒,才不着痕迹地回答他:“罗德斯。”

他低下脸,“想养么?”

许织夏新奇地蔓延开笑意,很想点头,但脑袋被那张说明书封印住了,只好望着他满眼委屈。

纪淮周看得笑了,方才那一丝阴郁烟消云散。

他取下说明书,把水壶递给许织夏。

那时他也无法保证,来自肯尼亚的玫瑰花苗,能在这片土地上存活。

许织夏开始每天有了属于她的使命。

喂小橘,给花苗浇水,去书院学习。

那天纪淮周去行舟参加入学试,许织夏自己听话地和阿公阿婆在书院里。

蒋惊春不仅教许织夏识字,也教她道理,他有句话常挂嘴边:“我们做人啊,要以终为始,行事前得先思考,明确你的目的,然后再去做。”

“这个‘终’就是你的心愿,你想要在秋冬收获什么果实,就得在春夏播什么种子。”

天井阳光明媚,开放堂屋下,许织夏微微张着嘴,听得一愣一愣。

蒋冬青总在他不由自主讲大道理时,走出来笑怼。

“你老给人孩子讲这些,我们今今都听糊涂了。”蒋冬青将一杯清凉的酸梅汁放到许织夏面前,揉揉她头:“是不是?”

许织夏伏在八仙桌上,捧起书本,挡住半张羞涩的笑脸。

“大智若愚,大智若愚。”

蒋惊春笑了几声,同样称呼她以名字:“今今,你的终是什么呀?”

许织夏乌黑的眼睫毛一扇一扇,一知半解。

她认真想了想,如果终就是心愿,那她想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这时,陆玺神清气爽进了书院。

他一上来就东张西望:“我哥呢?”

中考结束后,陆玺就在棠里镇消失了一段时间。

前些日子他掉进河里,搞出轻生的闹剧,可把他爸吓惨了,私人飞机连夜回国,陪到他中考结束,百忙中又抽空,带他出国旅游了半个月,这两天刚回来。

蒋惊春看得出他是胡闹,但没揭穿。

人生迷途漫漫,不管什么年纪,都需要灯火可亲的陪伴。

“你拜把子拜到书院来了?”蒋惊春问。

陆玺欲言,忽而扫见桌后小小一只的许织夏。

“妹宝!”陆玺骤然惊喜,往她旁边一坐,趴过去,语气溺爱地和她说话:“在写字啊?”

他又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在棠里镇的每分每秒都像彩色墨水,一点点渲染进儿童院的黑白默片,许织夏慢慢在接纳外面的世界,虽然还没能完全开朗,但已经没有过去那么畏畏缩缩了。

面对陆玺,她因上回有点怕,所以踌躇了会儿,才发出很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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