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烦接过筷子:“哪次不是随便吃点。不过怎么这个时候开会啊?”
耿致晔被问得一愣:“这个时候?哦,你的意思快到两会了?”
叶烦点头。
“内部会议,跟两会没什么关系。”耿致晔想想也不是不能说,“主要说新兵入伍的事。”
叶烦:“这边也有新兵?”
耿致晔:“首都年年都有新兵。除了义务兵,今年还要招一些仪仗兵。”
“仪仗兵不好选?”
耿致晔点点头,把饭盒里的鸡蛋夹给她,把她饭盒里的青椒夹走。叶烦想说什么,突然想到这个时节没青椒:“你们居然舍得买反季节蔬菜?”
耿致晔笑了。
叶烦不明所以,看到他把青椒吃下去,福至心灵:“自己种的啊?”
耿致晔点头:“是呀。还有番茄、黄瓜等等。因为大棚不便宜,我们也没人会大棚种植,许多人都不同意。这几年首都郊区不少农户搞大棚,我挑几个愿意干的给群众帮忙。忙了大概半个月,不但学会种植,还知道找谁买架棚的材料。上面不是鼓励我们从事生产经营和对外贸易吗。我们不靠边境不靠口岸,只能利用周边地形干这个。”
叶烦:“你的意思你们还卖菜?”
耿致晔:“卖啊。年前就把大棚钱赚回来。阳历四月前还能卖几批。要是这个时候把我调回甬城,我可能比你当倒爷赚得多。”
叶烦惊得忘记吃饭。
耿致晔挑眉:“不信?我们有船,海里东西不用钱买,捞多捞少都是净赚的。就算甬城市场饱和,我们可以用船运到津市,再送到这边。也可以去申城,申城有钱人不比首都少。还有一点,没人敢明抢压价。”
叶烦咂舌:“我忘了,你们手里有枪,谁都不敢给你们添堵。”
“对!”
叶烦:“但也不乏一些人利用这点谋私。”
“嗐,这种情况哪儿都有。”耿致晔看开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私心。我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就行。”
叶烦想到一些上辈子小时候听到的不好的传闻:“幸好你在这边。要是靠近口岸,一定有人提着一箱一箱的金银钱财找你。”
耿致晔笑着摇头:“不会的。因为我夫人是你啊。得给我多少钱才能让我堵上自己的前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叶烦愣住。
耿致晔拍拍她的腿:“快吃吧。饭菜都凉了。”
“原来我有钱你可以避免这么多麻烦啊。”叶烦感叹道。
耿致晔:“最近我看到很多人手上都戴着名表,估计赚到钱,钱的来路还正——”
“等等,赚了钱不用全部上交?”
“都上交谁干啊。好比我们,早上训练结束可以去活动室,可以休息,有了这事就要去给各单位送菜。要是没点辛苦费,今天中午的菜他们能磨叽到明儿中午。”
叶烦放下筷子去卧室拿那块表。
耿致晔接过去就问:“新表?”
叶烦点头:“你试试。”
耿致晔打开,宝蓝色表盘让他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上手,又感觉跟自己的军装不配:“好看是好看,但有点不搭。”
叶烦:“没想到你可以戴,就是让你看看。你想戴下次我把表都带过来,你挨个试。”
耿致晔高兴地使劲点头。
叶烦把筷子给他:“先吃饭。”
耿致晔嘴上说不搭,饭后也没想过摘下来。叶烦去睡午觉,他戴着表去办公室,故意把表露出一半,让人忍不住好奇。
在室内蓝色表盘乍一看像黑色,而耿致晔之前戴的表盘是白色,以至于政委瞥到一角就意识到他换表了。
换表很正常,政委也没在意,冷不丁想到谁说师长嫂子今儿过来,因为叶烦不差钱,政委冲耿致晔抬抬下巴:“新表嫂子买的?”
参谋长进来正好听到这句,立刻让耿致晔给他看看。
形势变了,耿致晔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钱,省得以后调到与人方便的地方,有人三天两头拿钱砸他的门。耿致晔把衣袖上撸,现出奢华的名表。
两人恨不得趴在耿致晔手腕上打量。
耿致晔一看他俩要上手,立刻放下衣袖。政委啧一声:“瞧你那小气样儿。”
“要是我买的,不介意借你们戴两天。”
政委一脸怕怕:“你可别害我。要叫嫂子知道我戴你的东西,不定怎么收拾我。”
耿致晔笑了:“说的她是母老虎似的。”
政委:“母老虎能咬伤几个人?嫂夫人杀人于无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