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小王表示姨回来家里热闹。
于文桃信以为真, 听到吹风机轰轰响,道:“别整天吹头发, 好好的头发都吹掉了。”
叶烦摸摸自己厚厚的头发:“掉点也好,省得特意打薄。”
于文桃看看叶烦乌黑浓厚的头发:“看得出你小时候你妈费心了。”
“那是啊。不是小时候营养好,把身体底子夯实,兴许没到三十我就变成秃瓢。”头发太多很难吹,天气炎热也不用担心着凉,叶烦干脆把半干的头发扎起来。不过扎的松松垮垮,也不用担心捂出味。
饭后天还没黑,叶烦就回屋休息。于文桃见状叫小王去院里乘凉。看到空荡荡的厢房, 于文桃问:“小王,你觉着我搬到这边住咋样?”
小王:“这不是森森爸爸妈妈的卧室吗?”
于文桃道:“他爸妈回来有上面安排的招待所, 不住这儿。”
“为啥搬啊?”此事太突然,以至于小王有点不安。
于文桃朝叶烦卧室看一眼, 小声说:“咱们去堂屋看电视, 去堂屋乘凉, 出来进去, 叮叮当当, 她哪睡得着。”
还有一点于文桃没说, 每次耿致晔回来,她总觉着俩人屋里闹腾,有时候她特意起来瞅瞅, 啥声音也没有,就像她出现了幻觉, 跟身边有鬼似的忒瘆人。
于文桃没好意思问叶烦是不是一听到她起来俩人就不闹了, 这样显得她这个婆婆老不修。
都四五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有啥好闹的。
于文桃不理解, 也不想了解,只想离得远远的。
小王问:“奶奶搬到这边不也得去堂屋看电视?”
于文桃朝北看:“大宝书房有个旧电视,他平时回不来,搬过来咱们看。”
叶烦不喜欢看糟心的苦情剧,要她说能过过不能过离,吵吵闹闹有啥意思,不服就干。然而于文桃和小王喜欢看,以至于三人看不到一块去。
叶烦工作忙,下班回来想看轻松的很正常。于文桃可以理解就迁就她。小王自打得知叶烦上的是京大,学的还是她没听说过的计算机专业,就觉着叶烦高深莫测,跟她坐一起看电视一声不敢吭,恐怕失言被叶烦嫌弃。
如果可以搬出来,减少接触,小王一百个愿意。
“那你的卧室咋办?”
于文桃:“给你姨当衣帽间。我早两天给她打扫卫生,里头都塞满了。”
“姨的衣服真多。”
于文桃:“不光是她衣服多。她衣服布料好,十年前的衣服还跟新的一样。算她一年七八套,十年下来就多少啊。”
小王在叶烦家工作一年都有八套衣服,叶烦肯定不止这些。小王想象着一季衣服装一个衣柜:“姨需要衣帽间。”
“下周末二宝、森森、卉卉都回来咱们就搬。”
翌日早上,叶烦听婆婆要搬去厢房也没阻止,耿致晔不止一次抱怨,老太太住对门,他干啥都得轻点。
从四合院搬过来的时候正好冬天,这里就没装空调。叶烦就说回头把空调都装上。
周日上午,几个小的帮于文桃搬东西,叶烦去买空调。
起初叶烦打算常住的卧室都安空调,大宝认为他不常回来,耿卉卉也说她经常住校,后面就在书房装一个,森森和二宝房里各安一个,大宝和卉卉回来就跟森森和二宝凑合一下。
主院安三个,于文桃卧室,叶烦和耿致晔的房间,以及叶烦书房。前院保姆小王房里也有。
小保姆来自农村,节俭惯了,白天不开空调,晚上也只是睡前一个小时开着,睡着前关上,打开风扇。
有一次叶烦在书房忙很晚,睡前检查门窗发现她把空调关了,七、八两个月各给她三十块钱高温费。保姆小王拿到钱都傻了:“高温费是啥费啊?”
叶烦:“大热天出去买菜的冰棒汽水钱。”
小保姆心说,大老板真讲究。
小王也有假期,由于叶烦家周末人多,需要她做事,所以她周一休息。中秋前一个周一,她表示想看看她表姐。叶烦给常光荣去个电话,常光荣早饭后去厂里,绕到叶烦家拉上她。
小王见着她表姐就问:“厂里有没有高温费啊?”
她表姐:“我们天天在屋里不出去晒不着。”说完又羡慕表妹,“还是叶老板讲究。对了,有没有给你涨工资?”
小王摇头:“我买菜的时候遇到个跟我一样的保姆,她每月也是一百块,但她没有工作服,房间里只有一个小风扇,不如姨家里好。”
她表姐一听月薪一百包吃住是市场价,便不再撺掇表妹涨薪:“这么好就好好干。今年攒了钱,明年来厂里。虽然缝纫机不难,可学到手也是一门技术。”
“我在姨家里也能学到技术。我会做饭。以后可以开饭店。”这事不是叶烦安排的。平时大宝、二宝都不在家,吃过饭洗好几件衣服,打扫打扫卫生,小王下午无事可做,于文桃就叫她学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