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抬头:“?”
如气笑了,“阿姐你看他呀,我都没有招他……”
“好了好了,他不是冲你,你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我为何非要入城?”以朝忽而反问,“嘉平也不是什么香饽饽,我也并非嘉平不可。”
“侯爷骁勇惊世,又有兵马在手,自然去哪儿都畅通无阻,”钟离廷看过去,声音低缓,“但周饶城破,不知侯爷如今手底下那些粮草还能大军撑多少时日?那么多的兵马,一旦缺衣少食,再没了军饷,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届时受苦最多的还是百姓,侯爷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他口中句句不提投诚,却句句都是在说投诚。
以朝又饮了一口酒,不知在想什么。
“自古英雄善度势,侯爷是聪明人,应该更知道审时度势,随势而动。更何况,侯爷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中姊妹考虑吧?周饶灭了,家如今不仅处境尴尬,身份也尴尬。”
有些话虽然不动听,但其中利害还真真得挑明了说,钟离廷继续道,“侯爷是不可多得的良将,我曾经说过,侯爷若愿意来我朝,我朝定也以上宾之礼待之,此话如今也依旧作数。”
“这附近全是侯爷的人,我今天能孤身来,诚意就摆在这儿,我说这么多,不仅是真心实意想与侯爷成为一家人,也是真心实意想与侯爷一起共事的。”
以朝是有真本事的人,即使没有如这层关系在这儿,也是他想招揽的将帅。
“行了。”以朝伸了个懒腰,“容我回去考虑考虑。”
以朝说着,站起身,鞋尖踢了踢桌腿,“走了。”
如看了眼钟离廷,还没说话,就被以朝拎着领子拉了起来,“别给我眼前上演腻腻歪歪那一套。”
如:“……”
钟离廷也站起了身,忽而从袖里取出一个袖箭来,塞到她手里,“拿着玩。”
是她之前那个,只是后来留在家的。
如拿过就往腕上绑,口中调侃,“人家离别都送定情信物,偏你送这冷冰冰的器物,还是早就送过的。”
钟离廷只牢牢的看着她,没多言,递给她一个箭袋,“还是12支箭。”
如打开,“嚯”了一声,“金的。”
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金的,连箭羽部分都是金子雕刻,一袋子,拎在手里倒也沉甸甸的。
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完没了,以朝直接上去棒打鸳鸯,“天不早了,走。”
……
直到出了酒楼,如才明白钟离廷那句附近全是以朝气的人是什么意思。
这话可半点不虚。
几排列队整齐的军士,一个个披甲执锐,连点掩饰都没有,就那么明晃晃地站在大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打起来呢。
如幽幽道,“你还没有人家一半诚心。”
以朝示意人将马车牵来,闻言回头轻嗤,“是他想娶我妹妹,又不是我求着娶他妹妹。”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