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荷池旁,瑶琳玲看着这一池绿叶,随风鼓动,思绪万千。
齐暄曜正在池旁散步,看见颢梅在池心亭中打坐,静心调气,远远看去如一尊乳白色的观音菩萨,处在明彻的莲塘当中,闭目养神的尊颜一动不动。齐暄曜纵身踩在石栏上,几个虚步踏着莲叶,仿佛蜻蜓点水,飞进来亭子里。仔细一看泥塑木雕般的颢梅,发现身边白气萦绕,随着气息起伏不定,笼罩的白气时收时放,显然是在融合什么东西。唐突而进的齐暄曜静静观察其变化,看看在搞什么鬼。
?一时间,白气在亭中流动,齐暄曜似是身在云烟高山当中。灵动的白气逐渐扩散,环绕池心之亭,说也奇怪,池塘中的莲荷仿佛有了感应,纷纷摇曳,每一片大绿叶的上方有绿光如烟似雾状,缓缓靠近亭子,最终与白气接触,不断涌进白衣女子的旁边。她提起双掌吸气,绿白之气鱼贯而入般进入嘴巴里,沉气一呼,吐出一口浊气,四周恢复原来的寂寞,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颢梅姑娘,你在干嘛呢?”久站的齐暄曜?带有兴师问罪的口气询问道。
“我在调息啊。”颢梅惊愕失色,没想到有人在身边自己既然没有察觉,可见这齐公子的修为是何等高超。
齐暄曜冰冷道:“修行之人一看这里都知道,这仙荷池中灵气十足,滋养荷莲多年,?你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吸走它们的灵气,你可知道,这些莲荷是我师娘辛辛苦苦用针调理它们经脉,才能吸收灵气,现在你要占为己有。”
“怎么,你又想搞个借口找我晦气?”颢梅缓缓起身道。
自从她到来,她就没有和齐暄曜好相处过。平时碰见齐暄曜打招呼,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总跟瑶琳玲说话谈心,当红衣男子不存在,像是对之前的冒犯还怀恨在心。洗衣服做饭本来是瑶琳玲的活,她却抢着做,只是不收齐暄曜衣服,做饭也没有齐暄曜的份。
齐暄曜对小事不为意,只觉得这初时十分青涩,与打交道后又诡计多端,到了家里又无事向师娘献殷勤,十分怪异。今天总算抓个正着,原来她怀有目的的。
“走,跟我去见师娘,我要好揭穿你的真面目。”齐暄曜不再顾虑什么主客之分,极速戟指点来,命中她的气海处,赶紧封住修为,怕释放出神瑞香草的香气。
颢梅才刚刚收了势,他却抓住空当,让人防不胜防。被制住的偷吸池中灵气的贼只能大喊大叫,什么卑鄙无耻,混蛋之徒,伪君子,一古脑地倒出来。扯着手臂疾风前行的红衣男子对秽言那是充耳不闻,仿若无感。
?齐暄曜平常为人十分谨慎,为了保护仙荷池这块清修之地以及敬爱的师娘,可真是绞尽脑汁,那里容得下一些不轨之徒。他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分了,拉拉扯扯将颢梅带到师娘面前。
瑶琳玲?一直看着池中美景征征出神,被两位青年男女打破思绪。
“师娘,这人心怀鬼胎,想要吸取我们所种的莲荷培养的灵气,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将赶走。”齐暄曜?气冲冲道。
“哎,你……你快跟颢梅姑娘道歉,别误人家。是我叫她去的。”瑶琳玲和蔼可亲道。
“为什么,那些荷莲的灵气?不是留着给龙且日后修行用的吗?”齐暄曜不解问道。
“都是你惹的祸。”瑶琳玲自从搬来仙荷池后就没有用过这的语气责怪齐暄曜,今天是破天荒一回。
“弟子确实惹了不少祸,将一个?麻烦带回家。”齐暄曜跪在他师娘面前,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可眼睛还是瞪一瞪白衣女子一下。
“颢梅?运起香气之时你是不是截止人家的气海处?”瑶琳玲扶起百思不得其解的他道。
“?是。”齐暄曜道。
“这就是了,她的经脉与别人略有差异,真气流动更是复杂,你上次那一指,表面看?起来是封住修为,制住了她,可神瑞香草的香气在体内一时受了堵截,留在体内的香流就会在她经脉各处击撞。她一来我们仙荷池,我就发现了,所以叫她找个好时节,在亭中吸收莲荷的灵气,修补伤患,这样也让人家不怪咱们。”瑶琳玲解开被封住修为的颢梅,详细说道。
?齐暄曜恍然大悟,惭愧不已,道:“是我的不好,对不起师娘,颢……”
颢梅扭头一边,冷“哼”一声,显然讨厌不接受他的道歉。旋即又?孺慕地对瑶琳玲叫道:“娘,他平时很针对我的,我不要他留在这。”
“你刚才说什么,娘?你可别乱叫。”齐暄曜?立马变脸用纠正语气道。
颢梅就像一个作错事的小孩,躲在瑶琳玲身后,不断对口气责备之人吐舌头。
瑶琳玲拍了拍肩上颢梅的手,微笑道:“别闹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暄曜啊,她算是你师娘的女儿,以后对她好点阿。?”
齐暄曜登时一愣,在他的记忆里,师娘可从来没有过女儿,跟师父成亲之时,只生一个儿子,那就是他的师兄珑瑸琦,何时冒出来一个女儿出来,莫不师娘未下嫁师父之前所生,那也不对,观此女子的年龄,小于师兄。师兄出生时,自己就拜师入门了,伺候他们身边有没有第二胎子女那是最清楚不过了,莫不是师娘挂烦师兄,心智失常了。他不敢问师娘太多秘辛,于是只能审问白衣女子道:“颢梅姑娘,你用什么证明是师娘的女儿。”
?“那你怎么证明我不是你师娘的女儿。”颢梅努了努嘴站出来道。
?“姑娘若拿得出证据,我任你处置。”齐暄曜明知师娘没有女儿,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颢梅姑娘身上就有证据,她心口处有一个大大的“王”字,我的针法,想必你也认得。”瑶琳玲直言无讳道。
诧异的齐暄曜看向?颢梅的心口一眼,只见胸口起伏,丰满挺拔,不由自主地又收回视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