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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代风云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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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不幸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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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临前来心怀不轨偷香窃玉的人,泉中嬉水沐浴的一群青涩女子尖叫不已,秋白商心中一震惧,立马故意扭头转身,眼不见为净。花容失色的一群女子有些骂骂咧咧,也有人从泉底下掏出几颗小石子掼打他。

无意参杂有意作贼心虚的秋白商慌张地连滚带爬了五六步,气脾大的弟子便使劲用手腕大的石头砸他,羞怒之前不计后果石子大大小小飞来,他被砸全身青紫红肿,心想从来没人这样羞辱过自己。边用手捂着头边大吼道:“各位别丢了,我也是无意的!”

大石块倒是停止了,小石块依旧没有消停,那些祼身女子们不敢上来穿衣服,间中一个聪慧点的女子道:“那你还躲在那里,分明就是偷看!”

随之,熙熙攘攘。一群石子又往身上招呼,长在金山银山里的公子哥那里受得了这般滋味,也不意思施展来之不易的轻功班门弄斧。只能哎呀哎呀让石子石块打来,手不停挥一挥,身不停闪了又闪。移时,有些受不止便不知好歹上前一步厉声道:“再扔石子,我就跑过去把你们的衣服拿走,让你们没得穿。”再怎么在天虎城窝囊的他终于发出大少爷的脾气。

本来输了剑比的弟子有几分好胜之心,秋白商这话一出,有几位妙龄少女把剑比出局的怨气全撒在他的身上,三尸神暴跳,恶从胆边生,这回不是石子那么简单,而是几道白色真气化为长长白绫一般携带泉水的袭来,正是名招‘一泻千里’,不过力道有所保留,噗的声响,他被击飞三十步开外。几位少女交眼传眉,机智会意各个心思,便快速运真气掀起泉水为布,披挡住了一会,又各自极速地穿好衣服,有些只是捂着春光乍泄的身体。

秋白商让她们打得伤痕累累,看这种架势,直接撒丫腿就跑,也不敢吃熊心豹胆地多言了,说拿她们的衣裳只是想让泉中泡澡的女子对自己消停扔石子,没想到谩骂越加剧烈,被石子及真气打倒在地的他只能像一只猴子一样不快不慢地慌慌忙忙逃离。

正离开间,突然十几个貌若天仙的泉中女子已经穿好衣服围着他。愕然间,无论怎么陪笑道歉,怒气冲冲的美女们不会饶过他。指头漏风,骂过之后又拳打脚踢,说要告诉门主处罚这好色无耻而且卑鄙的小人。

秋白商掬着青肿的脸蛋,眼里的余光瞄见和他一直闲暇练剑的素银霜,加上一阵詈骂与拳拳到肉的教训,心里有三分耻辱,七分无奈,便不敢多看涨红着桃肤润质生气的素银霜的脸一眼。

众人泄气后纷纷攘攘走了,秋白商爬起来身子都站不稳,舒了一口气。跟着离开的素银霜回头眯着眼睛看他一下,稚嫩的桃花脸上浮着厌嗔。

遭到花花公子偷窥的女弟子们越想越气,七嘴八舌议论该不该向东道主告状。

没几天,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了天虎城的东门东道主,他被东道主暗地里逐出天虎城,毫无怨言的他手跨着包裹下山了,山脚下有几个女弟子拦截道:“如果你敢说出偷看我们洗澡的事,我们就废了你,不管你的身份多么高贵也好,听见没有!”

有了前车之鉴,那敢赘言生事,秋白商故作谄谀之态,拱手道:“不敢,不敢,多谢门主与各位师姐轻饶。”说着转身朝山下路走去,时不时回头陪笑打趣,众女弟子也相继返回。

秋白商径走了半里下山路,他收起让人原谅的笑脸,一边慌慌忙忙地跑,一边高声喊道:“死娘们,爷看你们洗澡怎么了,长得还没我家婢女好看呢……”

话未罄竹难书,一个比松籽大的蜂窝自远方砸向他的人中,蜂窝一落地便“嗡嗡”如蝗虫一般追赶正逃之夭夭的他。

用包裹挡着俊脸,脚似抹油的奔驰下山,狼狈不堪。

秋白商去了天虎城吃不到半年的干饭,也不敢回家,他老爹规定三年时间内在天虎城学得成好绩。若是不过关,那按照规定还得去修炼六年,还不行就九年,以此类推,决不心疼这含着山珍海味的独生子。

被逐出的秋白商躲在少定城与一些世子吃喝玩乐,平时也练练剑法,只因他感觉练剑能使身体上少了几分羸弱,偷看天虎城的弟子洗澡的时候就试过,身强体健耐打多了。

一晃便三年,秋白商的返旆时间到了,辞别了世子们,徒步径往重光城,不配车与马,毕竟操足强身轻胜马。三年来漂泊感触良多,受人厌恶,寄人篱下,行事多了分寸与心眼,少了嚣张跋扈。一步一脚印,像是烙印了人生踦踦行程。不再是春天骑马,冬天坐轿向天朝都城与太子陪读圣贤书的子弟了。堪堪想来,般般打破,忆起几文专道这人心不足蛇吞象:人道甚恶,惟曲为先。在心为贼,在口为愆,在肩为偻,在膝为挛。戚施踦跂,匍匐拘拳。古皆斥远,莫致於前。

多年来颇了解人心,但自己性格依旧没多少变化。早盼望回家的他兴高采烈到了一座大山,那山名为鸡爪山,里头还有一座山庄——黑罪山庄。他记得越过此山再行十里便是重光城了。

背着陪伴在身边三年的长剑,还是素银霜教他提起的第一把剑。心想这黑罪山庄这多年还在,恶业肯定不少为。凭着这三年略习剑法自有所得,不如进去打探一般,但又怕误了归期,心中甚是纠结。

琢磨少时,中午已至。还是止不住心中年轻气盛,他来到黑罪山庄的一丈多高的庄园墙边,想攀爬上去,登攀了半天,烂泥都扶不上墙,也不知是看天虎城弟子外训飞檐走壁惯了,觉得纵身一越便可上去。失足的他尝试过多种歪脑筋,可惜园墙太高了,三年来练剑却没锻炼腿上的功夫,估计过个独木桥都难。恐失了归期,灰溜溜地离开了。刚走没多久,看见一位穿着黄衣绝色女子正与两黑衣人说话,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也听不见在说什么。两黑衣人依旧鬼鬼祟祟地盯着庄内,只有那女子略有些冷酷地走开了,好像她穿着在三人中显得十分有身份。轻罗披肩,衣裳缃黄,钿孔雀尾图。在娇阳下伴着轻揺步调时而闪亮,却看似体态弱不经风,但每走一步皆极为泰然。

秋白商初次以为貌美如花的女子是自个父亲派出来的探子,抑或是紫微宫的某某女弟子也说不定,有着重光城城主身份请一个紫微宫弟子帮忙不难。他偷偷摸摸地跟着那黄衣女子。

一前一后的两人行过丛林,黄衣女子到一沟清澈的小溪前,蹲下用双玉般的手捧着一抔水,洗洗粉白玉琢的漂亮脸蛋,清水过后还不忘用纤细十指敷渍渍作响。他看得征征入神,平时缵着昭明太子症状,遇到美女需得狎戏一般,于是跃雀向那洗脸的黄衣女子走来,

黄衣女子停止了动作。顿了顿,大概是发觉有人将接近她,敏捷地起身旋踵打个照面。秋白啇也不怕她是什么人,便笑嘻嘻的再走近,想与她说话客套话。没料想那黄衣女子回首时眼神锐利,丝毫不是像一般弱小家碧玉,随之朝他看顾的眼睛随着头一闪而过。定视在别一个方向,不知何时一条掠风白影极速出现那黄衣女子跟前。

原来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头发中分,一袭白衣,看面相约八十多岁的老人,在那黄衣身边环而转悠,闻来闻去。刚才老头来得极快,直到那洗完脸的黄衣女子反应过来才发现有人嗅探自己,忙惊闪一边与其保持距离,并且冷冷地打量一下。

白发老头眯着眼睛鼻随人往,在旁观看者的秋白商怒极了,上前做着拔宝剑的姿势来一英雄救美,左手轻轻推了一下那黄衣女子的胸堂向后退,女子用手略挡他的手。小计没得成,秋白商回神对正嗅来的白发老头道:“大胆老头!光天化日,竟如此无礼。”

“嘿!你适才也不是想吃那姑娘豆腐么?怎么,第一招不成便来第二招英雄救美啊。”白发老头不满道。

秋白商顿时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又看了看那黄衣女子,不料那冷傲女子也不管他们又洗护美脸去了。心想她既然如此镇静,又看她不理人的样子,是不是让人欺负习以为常了?白发老头糟到拦截,喃喃自语不知道说啥,转头就想要走。秋白商见他嘴巴好像又是说自己长短,又回想这好色老头的身法甚是了得,了得便可以无法无天,作为有身份的人是不想与之计较,偏偏身边有个妙龄爱洗脸女子,好面子公子喊一声“站住”。便拔剑刺那白发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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