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下过雨,随成家门前积了一个小小的水洼,随成提着药盯着水洼发呆。
邻居小娃娃的爸爸拍了拍随成的肩膀:“发什么呆呢?有你的信。”
随成看向门边的邮箱,确实被人打开过。
向男人微笑点头算是道谢,然后拿着信进了屋。
“给随成:
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好久没有联系了,你现在过的好吗?
我在这边挺好的,前些天去云城采风来着,那边风景是真的美,人也是真的俊,有空咱们一起去!
………………
说来奇怪,我俩在很多地方看上去都不相似的人,偏偏能够保持联系这么久。
我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听这些,反正我爱讲,你不听也得听,纸短情长,暂且到这儿吧。
高山流水,来日相见。”
寄信人写得一手端正的楷书,信里没什么实质性内容,全部都是寄信人絮絮叨叨的话,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随成却看得一字不落,边看边扬起唇角。
信尾没有署名,但随成知道信是谁寄的。
随成有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怪癖的怪癖——喜欢窥探别人生活中的乐趣。
他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是很喜欢别人絮絮叨叨讲给他的感觉。
随成在桌上铺开纸笔,提笔未落。
写些什么呢?
写他自己吗?他的生活无趣的很。
写他周围的人吗?可是他周围并没有跟他很亲近的人。
写无可写,最后只能写下“得书之喜,旷若复面”八个大字,再没有其余的字了。
随成去邮局把这八个字寄了出去,又碰到了他不想见的人——陆享。
上午碰到陆享可以说是碰巧,现在又在邮局碰到,绝不是碰巧了,因为很少有人再通过书信交流,陆享是故意的,所以他看起来有些慌乱。
随成皱眉:“你要干嘛?”
“……”
陆享低眉顺眼,不说话。随成最看不下去别人这副样子,拽着袖子把人拽回了家。
陆享受宠若惊,屁股在凳子上如坐针毡。
“怎么凳子上有刺?”
陆享立马正襟危坐:“没有。”
随成给他倒了杯水,陆享接过水,随成开口。
“我希望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陆享垂着脑袋不说话。
随成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陆享怎么好的不学尽学坏的,哦不对,这话有问题,他没有好的地方可学。
随成厉声道:“说话!”
陆享被吓了一跳,随成从来都是一副不食烟火的样子,仿佛画中仙,说话也很少有这么大起伏。
陆享嗫嚅道:“我不想分开。”
随成静默了片刻,像是在寻找恰当的语句。
最后只吐槽:“怎么这么恋爱脑。”
陆享不否认,恋爱脑就恋爱脑吧,反正他不想分开。
陆享来了,随成一日三餐都有着落了。
晚上随成收到王限发来消息:“最近接活儿吗?”
“什么活?”
“拍杂志封面。”
“好。”
“你在哪呢?”
“旸城。”
“那正好,后天就在旸城拍摄。”
旸城旅游业发展不错,有很多不错的取景地,王限给了随成一串地址。
陆享看随成抱着手机,挤进同一个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