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登上了一座双马施轓车,马车内部宽敞干净,装饰奢华。
裴少煊今日身穿青色的外衫,上面绣着精致的竹子花纹,手指上带了一枚玉扳指,身上有一股茶香,清新淡雅,整个人出凡如嫡仙。
盛云景时常觉得,裴少煊不像一个习武之人,更像一个文官士大夫。
他一坐上马车就好奇的四处看着,由衷感叹道,“好漂亮的马车啊。”
他虽出身玄天宗,但是宗门内等级森严,加之嫡母的有意打压,所以吃穿用度都比嫡出的几个子女差出一大截。
裴少煊温柔的注视着他,“云景喜欢吗?喜欢的话,你回玄天宗的时候,我送你一驾马车好吗?”
裴家祖上是船帮老大出身,富甲一方,到裴少煊爹这一代,才开始让子女习武以及科考,家境仍十分富裕,一驾马车并不在话下。
他说的轻巧,盛云景慌忙拒绝道,“多谢少煊,我只是随便说说。”
这时候,下人买了刚出锅的栗子饼,递进马车里,裴少煊亲手接过油纸包,打开递给盛云景。“云景,这是西街刚出锅的栗子饼,你早饭用的少,尝些吧。”
盛云景看的口水直流,他虽是个男子,但是喜好吃甜。
但他还是要摇了摇头,他记得裴少煊极爱洁净,他们少时在学堂读书时,裴少煊从不让别人碰他的书案。
这栗子饼到处掉渣,又有油污,弄脏了马车,裴少煊恐怕不会高兴。
裴少煊却把栗子饼塞到他手中,“无妨,快来尝尝。”
盛云景于是一手在嘴巴下面接着,一边小口吃着温热的栗子糕。
他吃的急,裴少煊递过去一杯茶,“慢点吃,都是你的,喝口茶漱漱吧。”
盛云景本想自己接过茶杯,却腾不出手,于是只能就着裴少煊的手喝了茶。
裴少煊的小厮此刻正在马车外面与茗烟交头接耳,“我说小哥,少主他极爱洁净,上次有位贵女在少主的马车上用了些瓜果,回去少主就把马车内的所有东西全部换了。”
“这栗子糕四处掉渣,少主恐怕要大发雷霆啊。”
茗烟大惊,但是盛云景这时已经吃上了,于是他只能祈求盛云景自求多福。
马车内,裴少煊靠近盛云景,呼吸打在盛云景脸上,盛云景都看清了裴少煊右眼下的一颗小痣。
他紧张道,“少煊,这是作甚?”
此时下人嘴里极爱洁净的裴少主,从盛云景嘴下拈起了一片栗子糕的碎片,笑着说,“这里沾到了。”
下一秒,他把这片碎片放进了自己嘴里,自言自语道,“这栗子糕确实好甜啊。”
他这一动作搞得盛云景有些不知所措,耳朵隐隐发红。
两人上了香,拜了佛,盛云景在佛前许了两个愿望,一愿他娘亲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二愿找到一个意中人,白首不相离。
马车停在山下,他们将要下山时,遇到了一位女子。
那女子衣着华贵,长相清秀,身后跟了两个丫鬟,很明显身份不低。
她见到裴少煊十分惊喜,倾慕之情溢于言表,“裴公子,想不到竟在此处见到你。”
裴少煊笑着和她打了招呼,那女子正好也要下山,于是三人结伴而行。
盛云景看出那女子明显倾慕裴少煊,于是有意走慢一些,落在他二人后面。
奈何裴少煊始终坚持跟他并排而行,见他落在后面,就停下脚步等待,盛云景无法,只好跟他二人并排而行。
行至山下,到了马车处,那女子用扇子捂住嘴巴,对裴少煊道,“裴公子,我家的马车坏了,可否劳烦裴公子送我回去?”
盛云景这哪里还不懂,他不愿夹杂在两人之间,连忙说他带着茗烟慢慢回去。
没想到裴少煊说让马车把这位小姐送回家,他陪着盛云景在此处等待。
那女子这哪里还能不明白,一跺脚走了。
盛云景道,“少煊,你不必如此,你难道看不出这位姑娘有意于你?”
裴少煊却罕见的沉了脸,他看着盛云景,“别人有意于我,我便要欢喜那人吗?”
盛云景知道他生气了,连忙向他赔不是,裴少煊这才露出笑颜来。
回去的的路上,盛云景犯起了困,他的头一点一点的,裴少煊注视着他的睡颜,直到盛云景的头枕到他肩头,他才收回了目光。
马车到了裴府,盛云景还在睡着,下人掀开帘子进去通传,裴少煊无声比了个手势,下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马车在裴府大门处停了半个多时辰,盛云景才悠悠醒转。
盛云景怪罪裴少煊不叫醒他,裴少煊却说无妨,只在起身时趔趄了一下,他的肩膀和脖子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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