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旷,字田丰,扬州人士。母亲是名满两淮的第一美女宋香君,其家族更是江南巨贾。香君身为嫡长女,不光容貌出众,更是天生的经商奇才。宋家门风宽松,不拘泥,女子也可经商,也可抛头露面。
就是因为这样,香君才有缘解释俊秀书生傅征。傅征虽家境贫寒,却才情了得,年纪轻轻便中了举。因为又要读书又要生活,傅征并不像一般书生一样羸弱,反而高大英俊,肩宽背阔。
宋香君第一次见他便一见倾心,不光给他送了粮食还买了贵重的纸笔相赠,傅征感动涕零,很快便与宋小姐情投意合,两情缱绻了。
结婚之后,傅征便搬进了宋家。
傅旷出生后,宋老爷子想让他姓宋,毕竟是重孙子辈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大孙女的孩子,老两口喜欢的不行。但是宋小姐说什么也不同意,执意要求孩子随父姓,还说傅征将来一定有出息,不会一直住在宋家。
果然,傅征进士及第,高中探花。之后傅征去蒙县上任,妻子孩子则留在扬州。傅旷八岁那年,傅征调任回京,要求父子团聚。
回京之前,母亲带他去庙里进香,傅旷年少受不得拘束,就跑到后山去玩。在那里遇到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团子,就是田兴君。
彼时他脏的像个泥猴,一双眼睛却出奇的亮,又圆又大,见人就笑,笑得小傅旷心都化了。傅旷问他几岁,他说四,傅征问他叫什么,他说叫囡囡,傅征问他家住哪里,他却说不出。
傅旷一直陪他到家丁找来,囡囡知他要走,一改笑呵呵的样子,抱着傅旷大腿就哭。傅征也不忍心扔下他,就做主将人带了回去。
寺里老僧见了,不住的叹息,说他经常来这,像是没有父母的,也可能是家里孩子多,父母顾不过来。这附近这样的孩子很多,还有养不起就丢在寺院门口当小和尚的。像囡囡这么大了,寺里能给口吃的,但因为他是女孩不能把他留下。
“他是女孩?”傅旷惊诧的问。
老和尚双手合十,口念佛号,“施主,老衲观其面相,应该是个女娃。”
傅旷有点失望,“……还以为得了个弟弟。”
宋香君忍不住笑,“家里不是有弟弟吗?”
傅旷看他一眼,鼻子哼了一声,“宋衿不是我弟弟。”
宋香君奇怪,宋衿只比傅旷小两岁,却非常崇拜这个哥哥,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他却一直不喜欢,好几次骗人家小孩儿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宋衿不是被淹了就是被摔了。可下次傅旷让他去他还去,不长记性一样。
在家里上私塾,傅旷不是睡觉就是逃课,宋衿就给他打掩护,搞得每次夫子打手板他都跟着吃瓜捞。还一边挨打一边笑,涎着脸说,旷哥哥,一点都不疼。
傅旷每次都撇嘴,“那你把我那份打也挨了吧。”
“你怎么就不喜欢子蟾呢?”宋香君问。
“他像个傻子一样。”傅旷抓住囡囡的手,跟宋香君说,“既然他没家,那从今天开始他就跟着我了。”
宋香君掩着嘴笑,“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娃娃亲吗?”
傅旷也笑,转头看着“小女孩”,“给哥哥当媳妇愿意吗?”
囡囡不知道什么是“当媳妇”,但他听明白了,他能跟这个小哥哥一直在一起,“愿意呢。”
傅旷也不嫌他脏,也是从上了马车就抱着,一路抱到宋家。宋香君让丫鬟给小孩儿洗洗,他还不愿意松开,被母亲刮着鼻子笑“不知羞”。
丫鬟婆子们也开他的玩笑,“旷哥儿莫怕,不会把媳妇给你拐跑了的。”
跑是没拐跑,就是变没了。
丫鬟将人领到宋香君和傅旷的面前,粉雕玉砌一个小男孩。
“这么漂亮的男娃娃真是少见,不过不能当媳妇了,旷哥儿别难过。”丫鬟怕他失望,就想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