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理由,“我不能走,我不能叫他把你蒙在鼓里。我不能走”他反复这一句,看起来不再世家蒋公子,冷面座上人,无情一流辈。很是锒铛。
闻烈觉得他聒噪极了,紧紧搂住怀里的赵含,冷冰冰扔给他罪状,“如果说有错,那就是去错在当年那张照片上不该只露一个人。”
“你该往前一步,和他一起把脸都给所有人看见。”
这话刺的蒋御往后退一步,临了深渊。
赵含亦是如此。仿若又回到那个充满耻辱的岁数。
闻烈直接拉着人离开。
蒋御不想深渊,只要他的含含。
追着几步喊道:“我就是错了。可我真的尽力了。我连结婚都答应下来,是我真的没路了。”
他被母亲的手压着喘不过气来,声音哑得磨耳,“我只是想要你过的再好些。”
他被压得昏头了,居然去问赵含,“我这也算错么?”
秘书怕他激动出事,带着几个护士将他压住往空病房里带。
在他最后的几眼中,赵含跟着人离开,至始至终没有反应。
他在几人的压制下那样疯戾的喊着赵含名字。全都没有回答。
蒋御永远都不会知道。
背着他往前走的赵含是如何的痛不欲生,泪流满面。
本来就受了打击,这下虚弱到哭都是喘的,在闻烈温热稳实怀中一直喃喃,“可那是我最想要的……”
二十多岁的赵含,真的很想和蒋御结婚。
想到愿意受一辈子折磨。
闻烈将人带到已经为赵父准备好的病房,赵含很累,都没有力气,在那单薄的陪护床躺下。闻烈接着水回来时,已经闭上眼。
闻烈放轻手脚走到床边,为他拉上被子。想他好过一些。
站在原地望了一会儿人,便要去手术室门口守着。
推门出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虚弱的,“我给你机会,磨你进王总公司,又喊你来我这里,我想你往上去。因为下面太苦了。我从那里走过,不想你去吃苦。”
“可你不太想听我的。你总不跟我说,埋头自己去做。说实话我生气,可我拿你没办法,那我就劝自己,装看不见。又想你是有章法的。让你放手做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给你收摊子。”
“可你是一次一次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
“你不要名声了。不要前途了。不要往上了。”
“烈烈。”他停了几刻。
“你当真以为我要的只是你的前途么?”
最后一句虚弱得听不见。
“我要的,是我们的未来啊。”
闻烈走不动了。在门边站好一会儿,快要把门把捏碎时候,“我从后都同你讲。”
“再不瞒你。”
赵含没有回应,似乎已经累的睡着。
“砰。”
门轻轻关上。
那双望着床边椅子的眼慢慢合上。
蒋御不是个好请走的人。但终究是离开了医院。
他望着对面的女人。自己的母亲。赵含喊了那么久的蒋阿姨。
“你来做什么。”很冷漠语气。
蒋母正在倒茶。从她慢条斯理的动作看来并不在意,好像习惯了。甚至给他面前放一杯。
然后不慌不忙的安排起来蒋御人生。
“事情到这里都结束了。”
“我找人挑了个日子。”
“下个月你就回来罢。”
“至于那个公司,尽快转出去罢。或者就送给小华家里。”蒋御辛苦十来年的在她朱红口中不值一提。
“哦,对了,小华这孩子还在等着呢,对你又爱得深,我看,你回来后就带她去把婚复了。”
蒋御一直在忍,反正从前不是没忍过。直到这一句,终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