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位蒋总怎么差点打起来?要不是哥哥我来的及时”他指人那刚叫护士弄好石膏的手,“你手不要了?”
闻烈不想就这个话题多加深入,随手捡杯水递给人,堵住他嘴。
“你来做什么?”
唐晋一听这,“你会不会说话?你再这样我走了啊?”说着就起身。
坐到了人床边。
“嘿,哥哥逗你呢。这不怕你疼哭了。来看看你。”
“还有”他收起了笑脸,“你那赛车公司又被人收走了。”
闻烈正在啃那人走时给削的苹果,“谁?”
唐晋想起来觉得有意思,“就刚刚那位。”
闻烈咬苹果的动作一停,当下有些反胃,“嗯。”
唐晋看得要笑,“你想不想收回来?”
这次闻烈没有如以往随意,沉默几刻,“想。”
唐晋忙凑近了些,小声道:“我看最近我爸那边好像有点那意思。”
这话出来。闻烈还在啃苹果。
唐晋直接将那颗人为他削了好一会儿的苹果抢来扔进边上垃圾桶。
“等我回去就往我爸那边多灌耳边风。咱俩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大腿抱还不好?你收拾收拾,等我爸一点头,哥哥我下一秒就把你送出去,这逼日子他妈谁爱过谁来过。”
闻烈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没有说话。
唐晋急了,直接拍板,“三年熬过来终于有这么一丝松动,咱哥俩可得抓住了,就这么订了啊。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用捡好你要带的东西,我趁着天黑给你送上飞机,第二天醒来咱直接改头换面,从此逍遥人生去!这破锅咱不背了!”
闻烈还是不说话。
唐晋再要继续。
门被人从外推开。
“烈烈。”
赵含从洗手池里抬出盆水走到人身边,“你自己洗还是我给你洗?”
闻烈无声举起骨折的右手。头上的卷灯光下有些炸。
赵含抿抿嘴,觉得这样有点可爱。忍不住笑起来,心甘情愿去伺候他。
他是年长的,手法轻柔,又处处照顾,闻烈逐渐贪恋上这样缓慢的舒适。
母亲出事后,他一直都活的很赶,上班要快,吃饭要快,起床要快,甚至洗澡也染上坏习惯。赵含说他好几次,不准他那样快的吃饭还有做事情。以前不是没有人说,可是知道最近才改掉。
闻烈想一想,这种长辈式的,像煮青蛙,青蛙也是愿意的。
洗到下面,赵含有点棘手,仗着年长去戳,“谁叫你不听话抬头的?”
闻烈一点不害羞,平静对着赵含揶揄望过来的眼,甚至不移开,弄得对方揶揄尽散,有些躲闪的避开。
一张毛巾扔到他身上,“看我做什么?”
赵含觉得空气都烫嘴,“下面的你自己来。”
闻烈毫无顾忌的大张着腿,展示自己越来越往上的混帐,“你帮我。”
赵含被他这样脸色不变的要求说得耳热,找法儿的骂他,“你连请都不讲,没有礼貌。”
谁知他这时候竟听话,“请你帮我。”
这样一来,赵含耳上烫的要冒烟。
本来是本着疼爱的照顾,被他这么一面肆无忌惮乱硬东西,一面脸色平静的坐怀不乱搅得心中不干净起来。
这么久了,其实知道这人是能平静语气说我要进去的人。这时候一副并无起心的平静,其实一定比他不干净。
“你脏死了。”
恼他硬也硬得这样平静理直。好像他才是做了亏心事的人。
“我嫌脏。”
闻烈眼垂下去,灯光映照下似乎一些委屈。
“不脏。”
赵含看一眼就移开,免得心软。
听他还在继续。
“洗干净就不脏了。”
其实已经一丝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