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玻璃转门上挂着打烊的小牌。
穿着校服的少年独自坐在临窗的桌前写着什么。
咖啡厅的员工正在整理着工作间的残局。
一身运动装,素面朝天的女人推门走进来。她的皮肤底子很好,浑身散发着自信昂扬。即便毫无修饰,仍是悦目的。
眼前的场景让她很是满意。她走到台前,“辛苦了,小闻。”说完从包里抽出一张卡递过去,“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有在那臭小子身上耗费的精神损失费一并打进里面了。”
闻烈放下手里的抹布,接过卡,“不用。”
“用的”女人勾唇一笑,“臭小子有多么折磨人我是知道的。肯定把你磨坏了。”
闻烈一顿,想起人总往身边凑的坏习惯,“嗯,有点。”
“噗”中肯的评价逗笑了女人,“好了,快下班了。”
被老板赶出来到闻烈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一趟附近银行。出来时,天已经黑下来。
握在手中的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他毫无停顿的下划,却不是他以为的消息。
是他没有返回的页面,上面显示一条好友申请,日期则是昨晚。
他如同第一次望见这条消息时一般的退出来,然后点进信箱,里面躺着一条新消息。
是银行发来的转账提醒。说明他于十分钟前在某行向林远女士转账,金额正好和咖啡厅里女人给他那张卡上的数目除了差去十元钱外,刚好一样。
所以,不过半小时,他就成为一个十元钱的穷光蛋。
他习以为常。
但是也难免遇上不想再习以为常的时刻。
那个发生在车辆停在前方大厦前的时刻。
他看见司机扶着一个些许摇晃的男人走出来。
闻烈大约看了三秒,男人被扶到车前时,他转过身。
他没走多久。
长腿迈行两步,他忽停住,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目光在四周开始巡视起来。两圈之后,他找到了目标,迅速朝着一家不远处的便利店走去。
他快速从架上拿下一瓶矿泉水,然后找到一条毛巾。结账时,他很不幸的被告知,十元钱买不了那块毛毛巾。
大约就是这种时刻,他不想再习以为常。
推门而出时,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过来,“急死鬼投胎么?都是板上钉钉的事,还这么急,大晚上叫人加班来签合同,不知道人家还有病人要照顾?”
“我靠,没长眼啊!”
闻烈被撞得后退,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疼的直抽气,“嘶”气得还想再骂,抬起头来看清人时,嘴却被封住,像是见到鬼一般的惊恐神情,“你,你...”
闻烈还有急事,一点头,“抱歉”完全没注意到人的异样。
那人见闻烈毫无反应,也没有再多行为,擦身而过后行色匆匆的离开。
闻烈拿着那瓶水跑到车前,离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拢共下来不超过三分钟。
男人果然已经在司机的帮助下正在进行酒醉的后遗症。他感到整个天地都在旋转,不断有东西上涌喉间,辛辣的酒味充斥鼻腔。胃里好像坏了的疼痛刺激着他的泪腺,源源不断的生理盐水顺着他脸颊落下,而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司机和他性别一致,很显然也有着这个性别不时会犯的错误,拍打后背的力度过于大了。使得他不舒适的泪水落得更快,而他被眩晕,呕吐,疼痛所控制。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司机也很困惑,为何老板好像更严重了?
猛然一道大力钳制住后腰,赵含顿时更难受了,痛苦的哼吟落出他满处污秽的嘴边。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力度适缓的轻拍,给以安全感的低沉提问,恰到好处的水量,还有放轻的擦拭动作,以及夹在酒味间的一丝熟悉清香。
忽然被人扯走上司落到一旁的司机在看到男生直接脱下外套为人擦拭嘴角,而老板显然也舒适许多时,才放下了警惕。改为耐心的等待。
然而他没有站多久,就落入了震惊的境地。甚至是有些手足无措的。因为在他印象中,老板是绝不会对除了那个人之外的其他人展示亲昵的。
他看见男生耐心的,细致的,认真的为人处理好一切,将人扶睡到后座。然后,男生直起身那瞬间,他那向来讲分寸守界限的的老板忽然伸出手,动作十分自然的往上去,毫无界线的绕上男生的后颈。过于亲密的举止。
见男生亦是一顿,司机尴尬的走向前,“抱歉,赵总有些醉了。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