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猛然被人从后面拉住,阻止他的继续前行。
“怎么了?”闻烈眼落上臂弯处多出来的一只手,他能感受到甚至能形容那手究竟用了几分力道。
赵含或许是忘记了,即便人停住了,他还是没有松手。甚至闻烈感受到的力道也不曾减。
赵含给出的原因只是想要一个电话号码。
这无疑是一个简单的要求,但不论多么纯粹简单的事,放在两人之间都会变得复杂。而这又是众多靠近的方式中,最贴切婉和不出格的一个迂回。
一个号码而已,是私人的东西,但也是有距离的。不是每一个号码都能被接通。
这是赵含最初也是最后想要的。他不为难闻烈。
人类毕竟是得寸进尺的动物,心里告诉自己走到这里已经是足够了,但是手下却是忍不住点击好友申请。
一夜过去,手机消息提示栏毫无动静。
秘书进来办公室提醒可以出发时,赵含从文件堆里探出手去找到快要被埋掉的手机时,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去往目的地的路上,秘书由着好奇心道,“老板,昨晚上没休息好?”
赵含收回落往车窗外丛从一闪而过绿植的眼,笑着看向时刻保持精致的秘书,“怎么这样问?”
秘书食指落到自己眼下,“这儿太明显了。您要是需要,我包里有遮瑕。”
赵含一怔,笑着摆手,“算了。”
“好吧”秘书顶肩,随即作贴心样,“您这是情窦初开,辗转难侧么?”
赵含被这语出惊人弄得呛咳,“咳咳,你...”
秘书手捂嘴,笑得毫无遮拦,“您跟我还掩饰什么?听说是我给你的卡那里的小孩。老板,我们都多少年的上下属了。我可是公司第一批进来的。说说吧,遇到什么瓶颈了,让您都失望上了,还到了难以入眠的地步。”
“没有,你多想了。”赵含否认。遭到秘书严加反驳,“多想?那您从今早走进公司开始沦到现在,倒是少看点手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公司出了什么事...”
秘书还要再说,忽然手机铃响,被打断的她拿起手机接听。这让赵含微松一口气。
电话是合作方打来的,说是临时因为一些事需要往后推迟一个小时。
秘书挂完电话皱眉批评,“当时咱就说时间太赶了往后推些,他们信誓旦旦非要这个点,现在一句有事说改就改了。往后一个小时,又撞上会议。这是由着咱新来,要还在b市,哪还有他们?”
“没事”赵含扶额,显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那就通知公司成员,会议往后推迟。”
“那咱们现在...”
“继续走吧”赵含记得对方公司附近有家咖啡厅,可以在那里坐着等。正好休息片刻。
赵含以前谈合作时路过这里匆匆撇过一眼,那时被厅里极简风格吸引。这种风格他目前只在一个地方见到类似的。
如今却因着巧合得以走进去,果然如他想象一般寂静。人很多,但是完全不影响那四周墙面上的安静睡圆。如若置身于夜晚,满身绕着一轮轮静月。
赵含点完没有去坐着,而是站在一旁,等着恰巧轮到他就没墨的打号机重新开机。工作人员已经进去取墨了。
咖啡厅工作区被各种原料弄得稍显拥挤,拿着本子的少年走向厅后面路过时险些碰掉一摞咖啡杯。
“哥,我刚差点又要吃我姐棍子了。”
他称呼的对象正弯腰在杂物间一堆堆中寻找什么,没时间理他。
空间不大,少年感到稍许闷热,举起本子扇风,“哥,你教我这题怎么写呢。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你上课么?”那人捡起一个盒子,问遗出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