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台柱撑着吧台看戏,“三顾茅庐,唐总这都多少顾了,不如就去唐总公司试试?”
闻烈忙着拒绝女人递过来的名片,“他自己开公司刚有起色,我去了,影响不好。”
树倒猢狲散后面自然紧跟着过街老鼠,落井下石,这道理大家懂的都懂。况且,闻烈现在是老鼠最底层,下水道里不见天日那种。
台柱觉得这人有些好玩,正常人但凡落到尘土里,遇上个肯拉你的朋友,那肯定好好握住了。这人分明自己都站在悬崖边上,还有功夫去管别人。
“不走唐总的路”台柱指间夹着一张卡,正是那晚湿得烂掉的名片,不知他做了什么,几乎恢复了原状,“那个赵总不错,名声难得一见的干净,你不另辟蹊径试试?”
闻烈推开女人摸上小臂的手,“不试。”
台柱还是第一次从人这里听见如此斩钉截铁的语气,乐了,“干嘛不试?这东西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嘛,还是说,你被叫惯了闻少爷,拉不下这个身段?”
闻烈语调平淡,“我叫闻烈。”
“那为什么?”
这个问题问住了闻烈。面前的酒水平平一波,再多倒进去一些就会溢出来,淡黄色酒水上渗出一张微垂的人脸,夜色中他看见那人颊上一小片若有若无的红,熟悉的奇怪再次涌上。
等到那奇怪散去,酒水已经漫到杯底。这杯酒就不能再用。他重新拿出酒杯,从头再来。
“他不需要我。”
这可真让台柱乐死了,“他不需要你?你怎么知道他不需要你?”伸手过去使卡落在人眼下,“你把卡扔给我,难不成是说他需要我?哦,万一这位赵总真来点我了,可怎么办?”
闻烈看向人,“不知道。”
“噗哈哈哈”台柱约莫湿觉得夸张,“你还真就打算当一辈子酒吧兼职?”
凭着一张无动于衷的冷脸终于打发走女人。闻烈没有回答,捡起女人留下的空酒杯装进套篮。
好一会儿,就在台柱以为得到的是习以为常的沉默时,听见了来自人的答案。
那声音很低,混在酒吧人声中,几乎听不清。
“总会有机会。”
“个屁!”
经理熟悉的阴阳怪气打断了两人。
台柱笑着化解,“这是谁点您火了?”
经理恨铁不成钢的白人一眼,“还能有谁?”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台柱怀里。
台柱顿时奇,“扔错了吧经理。”
“没扔错!”经理气不打一处来,“不争气的东西就是不配有机会,别让人等着急了。”
经理走后,台柱似笑非笑的把那东西和人不要的名片叠在一起。
名片之上,赫然是一张房卡。
“这可怎么办?”
闻烈扫过一眼并在一起的两张卡,并不在意,一模一样的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台柱手一翻,两张纠葛的卡片藏进手心,“但愿你是一直不知道。”
低头调酒的闻烈不知是听与未听见,没有回应。
经理的速度还是很快,赵含在厢里还是不满十分钟,还是熟悉的敲门响。
赵含起身绕过酒案去开门。
“咚咚。”还是熟悉的简单两声。但是心知肚明门外不再是原来冷冰冰的人。
伸手去握住门把下压,门往里开来。
赵含手僵住,不止是手,应当是人也僵住。
还是一句,“你好。”
同样冷淡的声音激得赵含醒神,侧过身,让门外静站了一会儿的人进来。
人仍旧与他擦身而过,走到沙发前坐下。赵含留后关上门,走回原处也坐下。同上次一样是对首而坐的局面。只这次不再是赵含先出声。
“出了点意外,他受伤了。”
这个他是谁,两人都知道。
赵含点头,“这样。”他微开嘴唇,话在嘴边打转,又闭上,最后还是张开,“希望他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