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染奶奶换了科室以后，情况在一天天好转，中间醒过一次，但又昏睡了过去。许染也在最近一次缴费时知道了沈鹤翎帮他垫付医疗费的事情。这人总是这样，让许染找不到其他方式拒绝他。如果他说要把钱还给他，沈鹤翎就打太极，说等奶奶好了以后再谈这些。
科室主任和沈鹤翎是旧识，他们关系熟络，在办公室里谈论了很久许染奶奶的病情，许染插不上嘴，只能乖乖坐在沈鹤翎身边。很多专业术语他听不懂，但也知道奶奶的情况比刚入院那时好了很多。
明明是他的奶奶，沈鹤翎却比他还要上心。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在外面吃了饭，期间沈鹤翎电话不断，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许染观察到，沈鹤翎和下属交代工作的时候，态度和面对自己时完全不一样。明明人还是那个人，表情还是那个表情，但工作时候的沈总完全像台冷冰冰的机器，思维敏捷迅速，一下就指出了对方工作上的不足，且嘴下毫无不留情。
许染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一丝个人情绪，但只要他一挂掉电话，再看向自己时，那双眼里的柔情就几乎化成了水。
“怎么了？”沈鹤翎见许染一动不动坐在那发呆，柔声问他。
许染发现自己看沈鹤翎看入了神，被对方这么一提醒，立马脸红摇头，“没什么！”
吃完饭，沈鹤翎送许染回到小区楼下。
月色飘渺，夜风徐徐拂过两人的面庞，许染看沈鹤翎的眼神都显得湿漉漉的。
沈鹤翎打算等许染上楼后再离开，但许染在原地驻足良久，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大事。沈鹤翎没有催他，在原地耐心的等着。
不过短短几分钟，沈鹤翎又接了两个电话。
许染抬眸，犹豫地问他：“你今天是不是很忙啊？”
沈鹤翎收回手机，笑道：“不忙，都是一些小事。”
许染有些无言，对方都夺命连环call了，如果这都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
不过他很快想到，沈鹤翎明明那么忙，忙到吃饭的时间都在打电话，可每天都还抽空和他吃饭，也不会把工作上的情绪带给他。至少许染没有觉得受到对方冷落，反而越加能感受到他的在意和尊重。
于是那颗本就泡得软软的心，这会儿彻底融化了。
他认为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他水到渠成了。
许染鼓起勇气，伸手拉住沈鹤翎的衣袖，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你要是不忙的话，要不要上去坐一坐？”
这是沈鹤翎向许染表达心意后对方第一次邀请他去家里，闻言他眸光一闪，原本平静的心跳突然加快。他不太确定，于是开着玩笑说：“是以什么身份上去坐呢？朋友？追求者？还是……男朋友？”
许染指尖微颤，轻声细语，“你、你认为呢？”
沈鹤翎反手握住那只滚烫的手，弯下腰凑近许染，鼻尖几乎对着他的额头，“染染，你不说清楚，我不懂。”
呼出的热气灼烧了许染的皮肤，他下意识后退，沈鹤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按下电梯的按钮，将许染推了进去。
“几楼？”
“十、十二……”
“好。”沈鹤翎视线一直停留在许染身上，那眼神包含了许多许染看得懂又看不懂的情愫。
兴奋、渴望、喜悦、焦急和令人头皮发麻的欲望。
许染被沈鹤翎盯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好在这时候电梯里没人，否则许染这幅惊慌失措的样子，任谁看了都想欺负一下。
沈鹤翎一直忍到许染的出租屋门口，他牵着许染的手，许染单手掏钥匙都掏得不利索。
正要开门，沈鹤翎忽然按住他那只手，低声问：“染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鹤翎从身后以拥着许染的姿势将他罩在臂弯里，许染羞红了脸，紧张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不过半分钟，他就闭着眼迅速在沈鹤翎下巴上亲了一口，“男朋友！是以、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咔嗒一声，两人便来到了门后。
眼前忽地一暗，许染条件反射闭上眼，结果下一秒，唇上压下来两片柔软的物体，属于沈鹤翎身上独有的浅淡冷香瞬间窜入他鼻腔。
许染瞬间睁大双眼，绯色迅速从眼尾蔓延至脖颈。
四瓣唇相贴着厮磨了一会儿，沈鹤翎稍稍离开了些，许染刚想喘气，沈鹤翎又重新贴了上来。
“唔？唔……”
柔软的舌头趁许染张嘴的间隙往里深入，强势舔舐他的齿腔，技巧娴熟得令他腰肢发软。
许染什么都不会，这是他的初吻，他只能可怜无助地抓着沈鹤翎的衣服，被动的献祭般的奉献出自己。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久到许染几乎站不住，眼尾沁出晶莹的泪花，唇齿碰撞时还发出不明所以的呜咽声。
气息杂乱纠缠，许染不太熟练在接吻时换气，一张俊俏的小脸憋得如海棠花一般嫣红娇艳。
沈鹤翎抱紧他，托着他的腰身，吻掉他眼尾的泪珠，吻在他光洁的额头，鼻尖轻蹭他小巧的鼻子，而后向下，再一次衔住他水润微肿的唇瓣。
许染紧随沈鹤翎的步伐，踮起脚，情不自禁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笨拙地仰头伸出舌尖学着对方亲吻自己的方式取悦他。
不出意外的，沈鹤翎的反应变得更加热烈起来。他直接抱起许染，转了个圈往床的方向走去。
许染住的地方是个单间配套，进门时房间的摆设一览无余。沈鹤翎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便精准找到方向，将被吻得迷迷糊糊的许染压在了床上。
沉迷在与恋人的亲密接触中，许染丝毫不察自己此刻的危险处境，他意犹未尽地追逐着沈鹤翎，那副心急的小模样让男人下腹紧绷得厉害。
见过他裸体的模样，也听过他玩弄自己时高潮的呻吟，沈鹤翎似乎一刻都等不及了，他低哑着声音问许染，“染染，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