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鹤翎的认知里，对方缺什么他就给什么。
许染目前最缺的是钱，而他比起普通人，最能轻易给出的，也只有钱这个东西。
总有人说，感情无法用金钱衡量，但在沈鹤翎的世界观里，没有什么比钱更能直接表达情感。
他不认为直播间里砸钱给许染是一种施舍行为，毕竟他通过正规平台刷礼物，同时许染付出了劳作，而他给的只是许染劳动所得的报酬，是他赚来的，是很正常的交易来往，没有任何不妥。
至于许染奶奶的医药费。
沈鹤翎还是那句话，他给喜欢的人的奶奶花点钱怎么了？
许染彻底慌了，沈鹤翎喜欢他。
喜欢他什么？
虽然他想过这个可能，但沈鹤翎亲口说出来比他在知道对方是榜一大佬时还要震惊。
他几乎一瞬间就瘫软在了床上，空气好像变得稀薄了起来，眼前也雾蒙蒙的，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鹤翎似乎也没要许染现在做出回应，反正日子还长，他不认为许染能跑到哪儿去。再加上对方看他的眼神，沈鹤翎能肯定的是，许染对自己并非没有感觉。
他就像游刃有余的猎手，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想到这儿，他心情非常不错，还很自然地转移话题，“这个点了，还没睡觉？”
这个问题比面对告白相对好回答，许染懵了半天的大脑晕乎乎的转回到现实，“准、准备睡了……”
“哦，”沈鹤翎语气有点失落，“我睡不着，但既然你要去睡了，就早点睡吧。”
“你为什么睡不着呀？我可以，可以陪你聊聊天。”许染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没过几秒，他又赶紧加了一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沈鹤翎笑，“怎么会嫌弃？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你，我想和你说说话。”
许染嘤了一声，被窝里好像着火了一样，热浪从头冲到脚，他捂着脸，感受脸颊上滚烫的热意，羞得语调不稳，“我、我知道了，你不要……不用再强调一次的。”
“为什么？”
“不、不为什么呀……”
沈鹤翎突然想到什么，语速缓慢，“你该不会，在害羞吧？”
“！！！”许染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扯着被子，说话语无伦次，“我哪有害羞！我害羞什么？！害羞你喜欢我吗？我喜欢你……不是！是你喜欢我……呜呜……你为什么喜欢我呀？沈先生……”
“为什么？”沈鹤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因为是一见钟情，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什么？”许染好像幻听了。
“一见钟情。”
“哦……”许染的思维好像钝化了，他思考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四个字的意思。
意思就是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沈鹤翎就……
喜欢他了。
许染：“……”
电话里无声了很久，久到沈鹤翎以为许染睡着了。
“许染？”沈鹤翎叫他。
“我在！沈先生！”许染猛地大叫了一声。
沈鹤翎一顿：“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怎么可能睡得着？许染欲哭无泪，他今晚百分百会因为这件事情失眠。
“那你在做什么？”
沈鹤翎很少与人闲聊，太多上赶着倒贴他的人，他都懒得搭理。就连他学生时期在国外念书，他父母打来电话他都只是随便交代几句就挂了，更别提主动找人聊天。但现在他却很想和许染多说说话，对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在撩拨他，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
许染乖乖回话，“我刚洗完澡，现在正躺在床上。”
“困吗？”
“不困呢……”
“白天都做了什么？”
“白天在学校，开始写毕业论文了，然后还去了图书馆……”
许染喜欢这种没有什么深度的聊天，很小的一个问题，他都事无巨细的讲给沈鹤翎听。
他本就是喜欢分享的人，从前他都是说给奶奶听，奶奶住院以后，他找不到可以分享的对象，心情因为家庭变故低落很久。但现在沈鹤翎说喜欢他，还喜欢他说的那些称不上有趣的小事情，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好像真的不是在玩弄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