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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认真地询问陶只。
表情十足疑惑。
好像想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只是被男人脱个裤子,还没真正做什么,那张小小的嘴里就能发出那么夸张的叫声。
凄惨得就像是一个即将被鸡奸的处女一样。
好吧,处女这个词和鸡奸用在一起,大概不太合适。
但眼前蜷缩在地毯上,露着乳房,衣不蔽体的陶只对他来说,确实很像个遭遇过猥亵的女人。
他似乎想就这么遮挡着自己,一直逃避下去。
一双腿缩到胸口,脑袋严丝合缝地埋进细瘦的手臂里,只从脸侧露出几缕湿润的细碎发丝,不知是被眼泪还是冷汗打湿的。
对男人来说,那比个小孩儿大不了多少的体型和动作,乍一看着,还真是有那么点儿……
可怜。
但仅仅只是一点。
这一点可怜显然并不能唤醒这群罪犯那薄弱且不值一提的同情心。
壁炉的火烧得越发的旺了,木屋的温度逐渐回暖。
彼时木屋里的气氛,诡异的有些平静。
掉在陶只面前的断指,被主人收走,浑身肌肉的壮汉只用一条白布随便裹了裹手,甚至不敢大声抱怨,只能小声嘀咕两句,“该死的,真他妈疼……”
J斜眼瞥过去,男人就飞速闭上了嘴。
地毯上只剩下一小块深色的污迹,证明刚刚发生过什么。
“还打算躺多久?”J再次朝陶只开口。
男人的语气简直称得上耐心,哪怕他刚刚才一枪打断了同伴的一根手指,现在依然能做出这副这幅真挚、坦然的模样,认真询问陶只。
陶只肩膀一颤,缓慢从手臂里露出半边脸。
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此时白得跟鬼一样。
J蹲在他面前,没忍住嘶了一声。
他想,他有必要提醒对方,似乎还没人对他怎么样。
他们已经足够手下留情了,就连刚才吊着他的都只是普通麻绳。而他的伙伴们,此时身上捆的可是刀片一样锋利的金属刺绳,稍微动一下,身上都能被划得血流不止。
而这只毫不知情的小老鼠,好像还打算一直在他们面前装可怜。
见陶只不出声,仍旧躺在地上,J干脆拖了把椅子坐下来。
男人动作散漫,坐在陶只面前,抬眼就能看见一双极长的腿,黑色工装裤,搭扣长靴,交叠翘着。
手里的枪在指尖打了个转,随意扔在桌子上。
“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们。”
江夜哑着嗓子,漆黑的眸子直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看向这群亡命之徒的首领,真正的幕后领头羊。
他年轻,冷静,且游刃有余。
对自己的同伙尚能轻松开枪,对待他们几个,恐怕只会更狠。
只是一个简单的下马威,就能吓得他们尿裤子。
他没有一登场就虐杀他们,纯粹只是在戏耍羞辱他们,顺便给他们一点错觉:比如这是一个正常人,是可以商量的,他们也许能试着求求他。
在想清楚这些的这一刻,几人总算真正明白,在这里,求饶没有任何作用。
而他们能活下来吗。
没人知道答案。
也许是他们脸上的灰败之色太过明显,男人盯着几人,突然问了一句:“最后那通电话,是谁接的?”
除了几张猛然变色的脸,一时间并没有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