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今天结束得很不愉快
洗干净当然不止身体表面的清洁，喻舟站在浴室冰凉的地砖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楚吟还在房间里等他，他不想耽误太久，喻舟对于上床做爱这件事是有点神化的，他深信床头打架床尾和的道理，所以总寄望着楚吟上过他就会对他稍微好一点。
屁股上的伤被热水淋过火辣辣得痛，最要命的还是后穴上，这里更敏感许多，喻舟深吸一口气，趴在墙上把手往后伸，两根手指探进屁眼里撑开，充血后的肉圈又肿又厚，费力许多力气才将将打开一个小口。
热水沿着缝隙淌进穴里，“呃——”
喻舟被烫得一缩，穴里的水霎时挤出来，白忙活一场。
太疼了。
摸摸都疼，更别说挨操了，他想和楚吟商量商量，先用他前面那口穴不知道行不行，喻舟徒劳地趴在墙上，臀缝敞出来让水流淌过。
得到过最特殊的优待，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难以忍受，楚吟从来不让他一个人清洗的，他经常会趴在楚吟的怀里或者被他揽着腰扶住。
总之没有一次是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趴在冷冰冰的墙砖上，像个送上门的物件一般，动作下贱又可怜，自己洗干净送到楚吟床上。
喻舟是愿意这么做的，可心里的落差感太大，视线落到淋浴喷头上，现在也只有这个可以用了。
他机械般拧下喷头，将闪着银光的水管抵上穴眼，刚要忍着痛往里插时就被重重攥住手腕。
楚吟不辨喜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
喻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手里一松，水管嘭的一声掉到地上。
他下意识站直身体，偏头看过去，慌张地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道，“我洗洗里面。”
楚吟的手掌上移，直到掐上他的脖颈，“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喻舟。”
一切都被扒光的无所适从感涌上喻舟心头，他难堪地闭了闭眼，掐住他脖子的手掌在收紧，艰难呼吸的唇瓣半张着，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情色，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些湿意，喻舟不停摇头，沙哑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楚吟的话语近乎无情，他站在制高点肆意将喻舟完全掌控，“弄伤自己，以为我会心疼你吗？”
喻舟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没什么犹豫，几乎下了狠手，水管上锋利的螺纹一定会将脆弱的肠壁黏膜狠狠划烂，喻舟不怕疼，他肆无忌惮用自己的身体乞求楚吟的怜悯。
他被掐着往上仰头，面色涨红一片，窒息感伴随着难以控制的颤栗，他整个人都缩在楚吟怀里发抖，身上覆盖一层薄薄的水珠将昂贵的手工西装染湿。
时间无限拉长，他真的要死在楚吟手里了，喻舟认命地闭上眼睛，涣散思绪留下最后一丝神智，死就死吧，死得其所。
楚吟却终于松开手，周身沉着怒火，眼神凌厉地刺向他。
求生的本能让喻舟大口呼吸着，咳嗽声愈发大，他跌坐在水湿冰凉的地上，肿痛臀肉压上去，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痛了，心脏跌落谷底。
明明已经到这一步了，按照顺利的发展，楚吟马上就会拥抱他、亲吻他，在带着熟悉香味的床单上与他交合，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定会有质的进展。
可是喻舟搞砸了，他彻底搞砸了。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楚吟的眼神，卑劣心思被撕开，他永远在企图走捷径，就连乞求爱人原谅都要用自己的身体做筹码，喻舟前胸后背都是汗，病症发作得很突然。
突如其来的恐慌感迅速将他淹没，嗬嗬呼吸声像是坏掉的破风箱，喉口塞了一团湿棉花，将所有新鲜空气吸得一干二净，身体机能一瞬间过分活跃起来，他控制不住肌肉发抖，连着指尖都在颤。
楚吟眸色一凛，脱下西装将他盖住，“看着我，呼吸。”
喻舟混沌的视线逐渐聚焦，他听话地凝视着楚吟的脸，直到眼圈泛红。
楚吟一只手放在他小腹上，骨节处的皮肤发白，他环着喻舟的脊背蹲在地上，“呼吸，对。”
醇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两人离得很近，楚吟的声色混杂着令人放松的雪松后调，喻舟下意识顺从他的指导调整呼吸的频率，原本一团乱麻的心脏血管被重新理顺，一切也不过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楚吟没有着急挪动他，而是将他能接触到地面的肌肤抱在怀里，等到皮肉上最后一丝颤栗也消失，他才将喻舟打横抱起，往卧室里去。
柔软床垫陷下去一块，楚吟拿来被阳光晒暖的浴巾裹在喻舟身上，从头到脚一寸寸地擦干水迹，途径发烫的肿肉时下意识放轻动作。
“你不要我了吗？”发病后的一段时间喻舟会有显着的心理敏感，眼泪连成一串往下掉，他坐在床上，楚吟将他打理干爽又拿被子将人披好。
楚吟从喻舟湿润的眼神和面色中发觉他的不安，可疗愈的过程经不起温水煮青蛙，他这一次纵容喻舟，下一次他的心软就被变成喻舟手中握着的一把锋利的刀。
然后肆无忌惮地用伤害自己换取他的妥协。
“你让我很失望，这么久过去了，你没有半点长进。”楚吟需要他改正，全凭喻舟自己是根本无法领悟到错误的，他只顾自己开心，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这就是个极度自我的人。
好在病症没有让他自卑，这是楚吟乐得看到的，喻舟不需要变更自我的心态，这恰好是有精神障碍的病人最需要的。
“不要妄图伤害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我的同情。”楚吟深深看进他眼底一字一句道。
“这段关系的存续期间不需要再问我是不是不要你，只要我没有开口说出‘我不要你’这四个字，你就依旧需要叫我一声主人。”楚吟最终宣判他的惩罚，“今天到此结束。”
他不会使用一个让人不满意的奴隶，楚吟早就告诉过喻舟。
喻舟慢慢找回全部的意识，他不再如惊弓之鸟般不安，更多的是懊恼，他开始反省自己，如果一直听楚吟的话，结果肯定会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