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三楼时震了一下,傅卫军别扭地点了点头,他也没做什么回应,那姑娘自顾自地解释道,我爸妈都是聋哑人,所以我从小就会手语。
尽管傅卫军许久没见到会打手语的人了,不过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好聊的,不在意地挥挥手,叫那女孩自己注意点。趁打开的感应门还没关上,傅卫军跨出了电梯,便不再管她,自己回了房间。
那当然不是他们唯一一次交谈,后来他们又偶尔遇见过几次,傅卫军沉默寡言惯了,面对着冲着他笑的姑娘,觉得相识又觉得陌生。他盯着姑娘脑后盘起的发髻,傅卫军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究竟看得是那个温柔坚韧沈墨的背影,还是他那段虚无血腥爱情的残光。
那或许是爱吧。
傅卫军自己也说不清,那太短暂了,和被风吹灭的火柴一样短暂,一样赤红。
与高启强则是天差地别,傅卫军怔怔地盯着那卷曲的黑发愣神,高启强也是柔软的,温暖的,但藏在他皮肉之下的不是一闪即逝的火光,而是浓厚粘稠的岩浆,缓慢的,压迫的,流淌过所有他想去的地方,把一切都焚烧殆尽。
就像高启强骑在他身上时一样,汗湿的胳膊环着他的脖子,短粗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头发,有力的双腿跪在床垫上一起一伏,肥硕的屁股拼命上下摇摆着,吞吃着他挺立的鸡吧。激烈交合中产生的体液被拍打的皮肉挤压得飞溅开,落在高启强的两瓣臀肉上,落在米白色的床单上,落在傅卫军的大腿上。
做的次数多了,傅卫军有时候也能看出高启强的口型,这花了他不少时间。主要还是归功于高启强在床上说的话几乎毫无逻辑,傅卫军勉强能分辨出他也许在说楼顶的花,又像在说菜场的肉,或者是什么他不认识的人。这桩桩件件的絮叨让傅卫军没有一点共鸣,他也想不通这背后的意义是什么,只是说起这些时,高启强愿意忍着抽搐的肠肉,自己握着他的鸡吧,让他插到最深的地方去。
他会吻着傅卫军挺立的鼻尖,爱怜地舔干净沁出的汗珠,顺着鼻梁向上,亲吻着他的眉心。最后丰满的嘴唇落在他闭起的眼皮上,用舌尖数着他的睫毛,剥夺了他赖以生存的视觉。
傅卫军听不见,看不见,也说不出,但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晰,更真实。他闻着高启强身上古龙水和汗交织的味道,用全身的皮肤去感受着另一个躯体,竭尽所能地体验着他为自己打开,把自己吞噬。
虽然正在操高启强,但实际却上傅卫军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放任地享受来势凶猛的快感,和铺天盖地爱意。
那才是爱。
傅卫军又想到高启强的眼睛,在床上看向他时,总是动容的,迷恋的,甚至他莫名其妙地能从中品味出一丝哀痛。他可从未如此爱过一个人,傅卫军也不理解什么样的情感,才能孕育出这样的爱意,但这不妨碍他沉浸其中。
毕竟这份爱太暖了,暖到要把他烧得焚骨扬灰,傅卫军也甘之如饴。
他一抬头,面前不远处站着的是带着唐小龙唐小虎刚回来的高启强,傅卫军没再看身旁的姑娘冲他比划着什么,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笑着往前走去。
高启强看过来时也带着笑,他的视线在傅卫军和他身边的年轻女孩之间徘徊了几次,然后笑意更深。摸着凑到身边傅卫军的脖子,轻拍了拍年轻的脸颊,高启强的语气中满是欣慰:“大个仔咗长大了。”
红润的嘴唇翕张了几下,说着与东北话截然不同的粤语,傅卫军当然听不见,也看不懂。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