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可以……”蛇族嘶嘶低鸣，“去……”
戈兰呆呆地仰头望着他，满脸脏兮兮的眼泪。
是放他走的意思吗？
下肢被干得根本抬不起来，腰也僵直着。只有手肘能动。他没有片刻迟疑，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往前爬。蠕动间精液一股一股从腹部深处流出，蛇族拍打了一下尾巴，戈兰立刻爬得更快了，毫无尊严。
根本分不清是什么方向，也无法判断有没有危险，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毒虫。戈兰拖着腿一下又一下地爬，哪里没有灌木挡路就往哪里去。沙沙声不断响起，只要能爬到有水流的地方，只要能爬到去过的地方……
也许佩雷斯和奈拉还活着。
蛇族一直慢慢地跟在他身边。直到戈兰精疲力竭软在了地上抽泣，他才卷起他的身体。
膝盖都磨破了。
……
“维蒂，维蒂——！”
全副武装的金发男人咬着牙低喊：“维蒂——你看什么呢？！”
被他喊着的男人浑身一颤，放下望远镜愣愣地说：“我好像……看到了不得的东西了。”
“什么？”
巴伦擦去额头的汗水，拉了拉肩上沉重的背包。他小心地踏过地上的苔藓——深渊里的所有生物都可能给人致命一击。不过，落下深渊这么久，到现在他们还没遇到什么特别恶心的东西。
“……我不知道。”维蒂恐惧地咽了咽口水。“好像……好像是条蟒蛇。”
“蟒蛇？”奥利尔低声叫了出来，“那我们赶紧走吧，往反方向走。”
“不是、也不是蟒蛇。”维蒂呆滞着说，“那东西……好像又是个人，我不知道……你们自己看看？三点钟方向。”
巴伦拿起望远镜，入目一片浓绿。他捂住维蒂不停低叫着的嘴巴，调整旋钮对准方向。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望远镜对准了一团盘曲绞缠着的蛇尾，粗长得几乎要赶上旁边的树干。很明显的固定频率的挤压动作，是在交配。但凡蛇尾旁垂落的不是人的双腿，望远镜也不可能一下子掉在地上。巴伦低吼出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妈的……到底怎么了？”奥利尔托着背上伤者的大腿，他的两只手腾不开，只能莫名其妙地望着自己的两个队友。“过来了？跑啊！”
“不是……不是。”巴伦吸着气，“是个人，是个人……”
他哆嗦着捡起望远镜。
“佩……佩雷斯，你的队长……你的队长长什么样子……？”
趴在奥利尔背上的男人面色潮红，眯着眼睛一言不发。他们在河流边捡到了他，那时他的身边一片血色，身上满是被撕裂的伤痕，高烧。人类不会放弃每个同族，他们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在他的衣服里找到了一张照片。三个人，他的面孔底下写着佩雷斯。
“那张照片、那张照片呢，不是还有一个男人，戈、戈兰吗？”
维蒂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掏出那张照片，站在中间的高挑男人笑着揽着佩雷斯和一个女孩。很白皙俊美的面容，因为有着一双翅膀而出名。他捏着那张照片拿起望远镜，人蛇几乎把那个人类全缠在了尾巴里，高高立起蛇腹垂眸望着人类被他奸污到抽搐的身体。被包裹着的人类背上耷拉着一扇被撕裂的翅翼，另一扇缩在脊骨旁颤抖，随着身体晃动不断哆嗦。
他强忍着恐惧等了一会儿，终于在人蛇揽起人类腰肢时看清了那张脸。戈兰脸颊潮红，眼睛翻白，双唇无力地开合。显然是被入侵到失神的样子，他的腿和蛇尾缠在一起，胳膊也被缠着高高举起。相对体型巨大的人蛇而言，他脆弱得不堪一击，即便在人类中他算得上是高挑强健了。
维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动静太大，巴伦差点被他吓得心梗，咬着牙低喊：“别发出声音……不要让他察觉到，不然我们都得死……”
“快走，快走——！”
“等、等一下……”佩雷斯在奥利尔肩头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戈兰……戈兰……”
他的身体沉得几乎让奥利尔无法扛住，紧闭着眼睛喃喃。只有短短的一瞬间，那双瞳孔折射出诡异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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