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兰醒来的时候,缓了半天,才看清昏暗的四周。
好像是个洞穴,狭窄而又潮湿。
他整个人还处于迷蒙的状态,四肢的酸痛仍未退却,动弹不得。但是柔软的皮毛覆盖着他的身体,安抚着被重创到麻木的身躯。
巢穴里传来水流声,一片空寂。
那条蛇不在。
他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强撑着自己不要抱头痛哭出声,麻木的腿不敢动弹,生怕兽皮底下会有蛇尾缠缚。幸好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的身体。
可是,独处的时间没过多久,洞口就传来了簌簌的轻响。这声音简直是催命的号角,满是浓郁的情欲的味道,裹缠着捕猎时的血腥味。他下意识把自己缩进柔软的皮毛底下躲避,然而蛇族没有直接过来抓起他,而是背对着他架起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猎物。
漫不经心,慢条斯理,长长的尾巴盘曲着。没有骚扰他,即使蛇族已经看见了他往墙角缩去。人蛇只是在很专心地烤着猎物,用心地仿佛是在研究着什么珍宝似的。
也许兽类都是这样,发泄完了欲望就会对猎物失去兴趣。
巨大的种族差异让戈兰根本没有复仇的野心。他只想逃离这里,离开这里,爬到洞穴外面去。
佩雷斯和奈拉还在等着他。佩雷斯和奈拉……
他猝然一惊,整个人被恐惧贯穿了,呆呆地望着蛇族手下被炙烤着的肉块。浓郁的血腥味飘进他的鼻腔,血液滴流,白色的脂肪和赤红的肉质。是被处理过才拿进来的,锋利的切割边缘没有一点迟疑的痕迹。
这条人蛇是这里最强大的雄性,他的身边没有任何生机。
直到蛇族游过来抱起他,把撕得稀碎的熟肉送到他唇前,戈兰依旧是呆呆的样子。眼泪从他漂亮的眼睛里流了下来,蛇族箍紧了他的腰,皱着眉看着他。
“……吃……不……不烫……”
蛇族拙劣地说。
他的语调冷淡而又低沉,充满了异族的邪性,非人感浓重。
蛇族垂眸看着怀里的配偶。漂亮,可爱,鲜活。但是娇弱,柔软,不好养。碰一碰就像是要碎了似的惨叫,被他用尾巴缠进巢穴时已经昏了过去,怎么都弄不醒了。孱弱得根本不能生下他的孩子,而且什么都不吃。
如果不够强大,是绝对养不了他的。
蛇族捏着戈兰的脸,把吹凉的肉塞进他嘴里。人类流着泪剧烈挣扎,怎么也不肯松开齿关。他缠住人类的腰把他按到窒息,看着紧闭着的小嘴终于张开,粗暴地把食物塞了进去。
还是不吃。
他轻轻松开一些尾巴,戈兰立即伏在巢边干呕起来,满是恨意地瞪视着他。
“我的同伴呢?”人类流着泪喊,“我的同伴呢?!”
蛇族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听不懂。
语言根本不同,种族根本不同。他和这条蛇没有任何可以交流沟通的可能。戈兰绝望地推着他缠在自己腰间的尾巴,沉重的蟒尾肌肉收缩,根本爬不出来。他想起下落深渊前的培训,遇到蟒蛇的时候应该立刻躺平,四肢着地避免被卷起,如果真的被吞食了,应该在被咽到腰部时竭尽全力坐起,用膝关节的力量撑烂蛇的口腔。
可是现在,人蛇用臂膀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抱起来。那条长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尾巴轻轻一甩,就能把他扇到骨骼碎尽。交尾之后腹中酸痛难当,髋关节甚至难以合拢。
蛇族慢吞吞地放下肉块,用尾巴缠起戈兰,游到了溪流边洗净手后用臂膀抱住人类,苍白的手掌包覆住人类光裸的屁股。戈兰自然又是疯狂的挣扎,但在被他干了一顿之后已经软弱了许多,很快就被他按在颈窝里安抚住。
他抱着人类游出了洞穴,飞鸟群群飞离了枝桠。他找了一块合适的地方放下戈兰,人类双腿无力,瞬间软趴在了地上。
孱弱得只能被抱着游走。
但始作俑者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负担。他心里甚至升起了一丝诡异的满足感,甘愿人类只能分开双腿夹着他的尾巴,靠着他才能去任何地方。他看着跪趴在地上的人类,对方重重地捶打着地面,不甘地低咆呜咽着。被他玩弄过的身体一丝不挂,满是摩擦后的血痕。他并不介怀戈兰赤身裸体,因为这里是它的领土,四周没有任何不长眼的生物。
蛇族饶有兴致地跟在戈兰身后,注视着他狼狈爬行的样子。被他强奸过的雌性浑身散发着他的味道,气味里刻满了尖锐的攻击性。
这股气味会逼退所有生物,形成蛇族独有的领地。对气味并不敏感的入侵者们并没有察觉到他们当时踏入了蛇族的领土,甚至还带着戈兰在他的领地里穿梭来去。这等于把蛇族心仪的配偶扒光了提在他面前勾引他,怎么能怪他要缠着他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