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夫拉呼吸一窒。
特拉维斯阴沉道:“俘虏在哪?”
“在囚车里。”
他艰难回答。
……
囚车被蛮横地打开,高亮的光束打在奈拉的脸上,眼眶骤然传来极度的酸痛感,不受控制地流出泪水。她慌不择路地向外爬,却被抓住了手上的镣铐拖了下来。酸雨打在身上,传来异样的灼痛,但是她完全顾及不到了……
“戈兰……戈兰!!!放了戈兰……放了我们……呜……”
艾莉西亚和佩雷斯也被拖了下来,像一团垃圾一样被丢弃在地上。环围在四周的战士们漠然不语,听着他们哭泣。特拉维斯厌烦地看着这几个瘦小的beta,但他们身上隐隐约约有一股幽香,被酸雨打落在泥土里,弱不可闻。
“杀掉他们。”他说。
“是。”萨夫拉道。
他立时抬起枪支对准了奈拉,beta终于适应了高光,恐惧地看着枪管。她这才明白自己落入多么恐怖的统治者的手里,嘴唇青白,不由控制地撇起唇角,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角滚落,佩雷斯呜咽着爬到她身前试图挡住她。但是他们的身体那么孱弱,一颗子弹就足以贯穿。艾莉西亚瘫在泥地里,她已经被彻底击溃了。
行刑者忽然想起了戈兰的脸。
戈兰挡在这些弱小的人身前,好像与他们有很深重的感情。
“军长。”他犹豫着,低声道,“埃特蒙德长官曾说……要留着他们。”
空气里响起恶魔的冷嘲,萨夫拉看着奈拉乞求的泪眼,轻声道:“他们是长官配偶的同伴……如果杀掉,可能会……”
“会什么?”特拉维斯低语,“他的妻子会因为这个跑掉……?”
他骤然癫狂低笑起来,可怖的眼神落在战俘们的身上。
“那些omega……真令人厌恶。他们永远不会心甘情愿……只能把他们捆起来,懂吗?让他失去同伴,打断他的腿,折断他的胳膊,蒙住他的眼,塞住他的嘴巴……才能让他屈服。这些垃圾……只会增加辎重。”
“长官的配偶是个Alpha。”萨夫拉咬了咬唇,慢慢地把枪管移了下来。“请您宽恕他们……”
特拉维斯忽然凝住了面容,半晌才又阴森道:“Alpha……?”
“是的。”萨夫拉说。
Alpha会在被标记的过程中反抗,抵制,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想要困住他,必须用更多手段。如果你的朋友在我手里……如果你的omega在我手里……如果你抱着被我干大的生殖腔踉踉跄跄地逃走,我会杀掉你守护着的所有人。
这就是这几个beta的价值。
筹码。
特拉维斯深邃的眉眼沉了下来。
那股微弱的味道若隐若现,beta不可能会有这样明显的信息素。那么……只可能是埃特蒙德的配偶的。
真是个放荡的Alpha,他想,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信息素随便沾到别人身上。嫉妒又像是烈火一样焚烧起来,他蓦然转身,烦躁道:“别让我再见到这些垃圾。”
萨夫拉知道他饶过了这些战俘,连忙跟上他的脚步,低声道:“omega在另一辆囚车里……”
“那是希利斯特的事。”特拉维斯阴沉道,“只有他那样的毒蛇才会成天在omega那里厮混。”
萨夫拉不可置信地抬眼,但特拉维斯丝毫没有理会他。
铆钉教堂是荒芜平原上仅存的安全要塞。二号平原持续地震,意味着通往巴尔基地的路暂时无法通行。他们都被困在这里,无法回程。在这里呆上一阵子……倒也不会很无聊,毕竟附近有许多吃人的野兽等着他们屠杀,沉浸在杀戮与暴力里,多令人舒心。但是……现在他却有更有趣的事……盘旋在心头,就像鼻尖那抹幽弱的香味一样,挥之不去。
特拉维斯仰起头。
铆钉尖塔下的玻璃窗花纹繁复密集,透出微弱昏黄的光。埃特蒙德处于极热期浓郁的信息素包裹的范围很广……真令人厌恶。想到他身下的Alpha……那股被碾压到泥土里的、微弱的、积雪似的味道……
“军长……!”
萨夫拉惊恐地伸出手,却在对方骇人的目光里不得不收回,青筋绷出,隐忍道:“埃特蒙德长官正在极热期……”
特拉维斯嘴角扯出轻蔑的弧度。他眼睁睁地看着军长一步步地走入教堂。高高悬吊起的圣母在阴雨里痛苦地扭曲脸庞,主门被用力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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