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软湿的舌头缠上了她的指尖,唇瓣含住她的骨节。做着如此下流的暗示,文丑眼含期待地望着她。
期待着她将作何反应。
将中指推进他的口腔中,在濡湿温热的包裹里,两指轻轻夹住他的舌尖,往外收回手,他的舌尖便被牵引着伸出,清透晶莹的口涎顺着她的手指,没入腕间。
文丑本就坐在床边,手臂后撑在床榻上,腰肢塌陷,任由自己吐着舌头,对她做尽放荡的邀请。
广陵王看着他的眼神不带情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她垂眸怜爱的一眼,很熟悉。
他在看自己手中的长戟时,偶尔也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感受到舌头的牵制松了力道,她要撤回手时,文丑突然伸出左手握住了她抽离的手掌,轻轻带着那只柔软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带着他的津液,脸侧上有了湿意。
他颔首,望着还半跪在地的人,狭长的眸子半眯,长翘的睫羽落下一片阴影,唇角微勾。
“殿下不想要得到文丑吗?”
他谦柔地笑,像是一朵白花,期待着细雨润无声。
广陵王却看到,这是一条白蛇伪装成的白花,用以欺骗猎物的眼睛。
似是叹息,顺着他的意愿抚摸着他的脸,俊秀美艳的长相,蛊人心魂。
皮相有时也是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鸦青的发随着他的后仰蜿蜒流淌在榻上。文丑引着脸庞上的手,像是在教对方如何爱抚自己,慢慢滑过他光滑的肌肤,掠过胸前的红豆,激得他腹部绷紧,想要再咬住对方的手指。
在即将触碰到皮革围住的白裤边缘时,对方的手不再受他控制。
她从容地将自己从漩涡中抽离,离开了他这潭深不可测的浑水。
“换任何人在这,都不会拒绝你。可你不该用这种方式来试我。”
浅赭黄的眸字散去水雾,显露出原本的凉薄,此刻嘴角的笑意也变得冷漠许多。
“身上负了伤,就好好歇息吧。”
文丑不作声,广陵王移开视线不再看他,在广陵王背过身离开时,听到他一声低笑。
自那日广陵王离开后,文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接到任务,一直等到广陵王从江东回来,颜良也从荆州回来了。
他倚靠在门框上,抱臂而立,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光是站在那便是一副浓墨重彩的佳画。
文丑挑眉看向带着华佗而来的广陵王,广陵王看见他站在门口,还有些讶异。
“怎么不进去?”广陵王疑惑地问着,皱了皱鼻子,闻到屋里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颜良伤得厉害,不愿让我见。”文丑说着,搭在臂膀上的手指轻轻敲打了两下,虽然脸上带笑,广陵王却觉得他一定是气得牙都痒了。
广陵王甚是赞同的点头:“你又不是医师,见了也没用,徒着急。”
她错觉?文丑怎么好像更生气了?
没再和门口的文丑多说,广陵王带着华佗进了里屋。
里面紧接着响起一声惊呼。
“此行这么凶险?”
是广陵王的声音,颜良似乎回答了什么,只是他在门口,听不真切。
“华佗!赶紧,给他治啊!”
“狗东西!催什么催,我又不是神仙,洒洒杨枝甘露他就能活。”
文丑不由心思发散,这个华佗,好像只有对着广陵王才如此横气,看似对广陵王满心怨愤。但却听之任之,实实在在为广陵王所效力。
正思索着广陵王招揽人才谋士的手段,屋里又叮当作响,似乎是瓷器打碎的声音。
“啧,你怎么回事,让你端个茶碗都废物,不行你出去吧,你站这呼吸影响我医术了。”
紧接着,文丑看到了广陵王站在他身边,冲他盈盈一笑。
文丑抬起手臂,点了点自己的耳朵,意味不明地笑。
他的意思是,刚刚屋里的话他都听到了。
她望着院里,经过那场暴雨,树枝都被雨打秃了。广陵王直接选择装聋作哑,文丑也不恼,只是久久注视着她,觉得有趣。
藏起爪子的广陵王,端地跟能任人欺负的兔子一样。什么人前便是什么扮相,该说她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还是会扮猪吃老虎。
“殿下让颜良去荆州,是做了什么?”
“门口那个没事干的!进来帮个忙!真当自己是什么王爷公子,啥活也不干。”
屋里传出粗犷的喊声,广陵王面带无奈地又回了屋里,并没有回答文丑的问题。华佗这般赶她又叫她,她却只是无奈笑着,纵容自己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