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等人,无论人们过得咋样,它照旧往前淌。
日子一天天到八月中,眼看中秋就要来了,杨三舅每天喝药补身子肉眼可见,精神气好了很多。
能下地,就一天也不愿意再在炕上躺着了,跟着媳妇潘氏每天早早起来去镇上上工。
铺子里有了俩管事,阿满和兰静是彻底不担心了,只能铺子装修好开业。
杨二舅和二表哥文海赶着骡车也已离家七八天,钱氏从一开始的淡定,到现在的担心,嘴角都起了火泡,白老头给做了罐药膏,抹上凉滋滋的。
就是涂上药膏以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唉 ,这父子俩,是要担心死我啊。”钱氏拄着下巴,瓜子都不磕了,眼巴巴瞅着村道,希望能看见那父子俩的影子。
“啪!”江氏烦透了钱氏唉声叹气的这套,手里的蒲扇啪一声摔桌上,“你哎呦哎呦个甚!二宏和文海的福气都被被你叹没了。
张口闭口还死不死的,你要干啥?”
钱氏虎躯一震,猛地反应过来,说死字不吉利,双手合十,朝南边拜了又拜,嘴里念念叨叨,“佛祖、菩萨莫怪莫怪,一定要保佑俺家男人和儿子啊.....”
江氏无奈,阿满和兰欣看的好笑,让江氏别管了,兰欣最近没少看她娘神神叨叨,说白了就是担心爹和哥。
“弟妹,拜佛要诚心,你这一会儿拜佛,一会儿拜神的,还一会儿求三清的,佛祖他们也为难啊~
”
马氏嗤笑一声,她心里倒是希望二房别那么顺利,风凉话儿张嘴就来。
钱氏不管,把她知道的神仙都求了一遍,转身瞪大嫂一眼,装作不经意,刚刚摸了土的手,直接怼到马氏绣的帕子上。
雪白帕子上,顿时过了几个黑手印,马氏脸黑成了锅底,一双眼睛恨恨看向罪魁祸首。
钱氏得意,心里舒坦的很,面上又带着几分假意:“哎呦 ,刚磕了不少头 ,有些晕,没站稳,弟妹我不是故意的,大嫂可莫怪啊~”
那造作的假话,活脱脱就是和马氏学的,以前马氏就这个调调,可没少恶心钱氏,钱氏自己用上,果然很恶心人。
马氏胸膛一起一伏,指着钱氏,“好你个钱氏,我是你大嫂,你还有懂不懂一点尊卑.....”
眼看妯娌俩要掐架,江氏砰一声,手捶上桌子,“都给老娘闭嘴 ,少说一句能掉块儿肉?”
江氏黑沉着一张脸,眉头紧锁,浑身上下都泛着怒气,马氏和钱氏迎上婆婆阴沉的脸,脖子一缩,都偃旗息鼓。
看两个儿媳都进了屋,江氏这才叹一口气,雪白银发拂过脸颊,更是苍老了几分。
阿满低声安慰老太太,可是说再多也没用。
这妯娌俩的矛盾一直存在 ,以前是家里穷,没什么好计较的。
现在杨家日子一天天变好,每家都想自家能挣钱,二舅一家先开始挣钱,马氏能看得惯才怪。
奈何男人和儿子又不是做
营生的料,强逼也没用,让她看着二房一天天有钱,她心里跟火烧火燎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