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如雨下,好一副青春之景。
众人的目光看着那手中长枪翻腾的陈牧,凌厉的回马枪在数个呼吸内雨打芭蕉一般淅沥沥的掼在假人身上。
“我的妈呀。”
“这回马枪,好俊。”
“血气缠肤,一重武者渐深啊,好羡慕。”
“我觉得我还没靠近就要被三少爷扎几个窟窿。”
几名弟子窃窃私语中,陈牧最后一枪将假人击垮,深吸了一口气后才下了台。
教习方才喊他上台掩饰,验证所学,他现在正需要名声,便毫不犹豫上了。
成绩好的弟子坐在演武场最前排,陈牧下来后,旁边坐的便是楚河。
不过他是厚脸皮硬坐过来的,说是要照看着少爷。
陈牧倒也乐呵。
多个人挡着脏东西挺好。
毕竟陈广贤和陈德凯也坐这一排。
“陈德凯,你也上来演示一下。”
“啧。”陈德凯小声道,“麻烦。”
他起身动作有点大,楚河被带得踉跄了一下。
“等等。”
“干嘛?”
“你玉牌掉了。”
楚河顺势捡起玉牌送过去。
陈德凯这才勉强露出笑容:“谢了,这是我走州府花高价买的,丢了挺麻烦。”
陈牧啧啧笑道:“你可小心点吧,我上次去州府,听说最近很流行白玉牌,很多公子都喜欢买一个,丢了你也不好分辨。”
陈德凯倨傲道:“我用的能一样?我玉牌上有标记的好吧!”
陈牧摊摊手不说话。
陈德凯还挺喜欢他单独定制的那白玉牌的。
而他恰好知道,李肃也咬牙买了一块。
楚河则压低声音说:“少爷,这你也能忍?”
“看好戏。”
“谁的?”
“你觉得是谁?”
“我不知道。”
陈牧闻言,幽幽道:“小河子,李肃十年前被百褶毒蚕刺过,差点没死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
“他自己是断然没勇气将虫尸放我布包里的,除非是有人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少年乖巧点头。
看到了少爷的坏笑,他便知道少爷又要坑人了。
回来了。
他熟悉的三少爷回来了。
……
次日。
长老会通知外门弟子,今日习武结束后,可前往雪花庭参加秋收宴。
这是长老会组织的活动,是为庆祝饮雪山庄麾下田地丰收而举办的宴席,只要是外门弟子都可以去参加。
当天下午,教习难得放了弟子半天假。
雪花庭是饮雪山庄最大的庭院。
建筑虽老,但确实唯一能容纳得下整个外门弟子的地方。
今日这里摆放了流水席,菜肴比往日丰盛不少,很多弟子已经赖在桌前,迈不开腿了。
傍晚丝毫不影响庭院灯火辉煌,入耳丝竹声不绝。
然而在这和谐的气氛中,陈德凯脸色阴云密布,目光锐利如刀。
“李肃,你个贼子,竟敢窃取我玉牌。”
陈德凯声音如积惊雷般作响,众人纷纷转头,连带着最前排的长老也惊讶的看向他们。
李肃脸色骤然一变,他腰间玉牌已被对方抢去,巨力甚至将他革带扯开,他满脸惊怒道:
“德凯兄,你这说话可是要负责的,我何曾偷过你的玉牌。”
“谁是你兄弟!”
陈德凯冷笑一声,摇了摇手中玉牌,举在众人面前道:
“这便是证据,我爷爷拿你当外孙,送你进外门,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今儿个我就让大伙看清你的真面目!”
那玉牌在灯火下透着莹润的光泽,隐约能看到背后刻着个小小的“凯”字。
李肃心头一慌,但仍强作镇定:
“德凯,此玉牌虽是我所有,但绝非我所为,莫要让奸人得了便宜,我…我誓死不认。”
两人眼神在空中激烈碰撞,仿佛要迸射出火花。
宴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