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凯,李肃,慢着。”
宴会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前方。
台上的三长老不知何时已走下台来,他踱步入场,眼睛咪成一线天,那圆润的双下巴,看起来竟有几分慈祥。
他朗声道:“你俩皆在我院落住着,有时下人不谨慎,确实会混淆相似的配饰。”
然而,台上二长老冷不丁笑道:
“你都不允许李肃上桌,这配饰还能被下人弄混淆,这是打你的脸啊。”
“老二。”
三长老面带愠色,但二长老已经达成了目的,便没再说话了。
陈牧原本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嘴角笑容漾开来。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此前捏碎虫尸的触感。
但他知道,今日之后,便不会再想起来了。
「尽情挣扎吧,李肃,陈德凯。」
恍惚中,他回想起第五次重启中二人种种。
再次见到某人故技重施,他直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知晓陈德凯那人臭屁得很。
别看明面上是陈广贤跟班,但自己用的东西,一定要和陈广贤不一样。
那白玉牌怕是有做过印记,他需要拿来看看,又不引起对方怀疑。
但这厮是个警惕的人,没那么容易上当,对贴身配饰看的更紧。
所以陈牧才让楚河办了个宴席。
都是同龄人,还饮酒做乐的宴席,会让人无心中放下戒备。
这是他少有的能好好用精神念力揣摩对方玉牌的好机会。
果不其然,他找到了可利用的点。
但那是他其实还没下决心。
毕竟这一世还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两人用行为和记忆让他回忆起过去。
那就不得不十倍奉还,百倍奉还,千倍奉还了!
于是在演武场内,他瞒天过海的隔空互换了陈德凯和李肃的玉牌。
甚至连提醒,都是让楚河提醒,为了就是让陈德凯赶着上场演示,没时间确认玉牌真假。
之后他又将落入陈德凯手里的李肃的玉牌给悄悄带走,伪造了李肃来过的假象。
因为只有这样,陈德凯才会第一时间怀疑到李肃身上。
于是在这个傍晚。
砰!
陈牧亲手主导的烟花,炸开了!
“楚河。”
“我在。”
“我很喜欢朱启德说的那句话。”
“什么?”
“我犯了错,人家可不会说是三少爷错了,只会笑话是山庄错了。”陈牧笑了笑说,“现在这句话可以送给别人了。”
三长老,希望你能喜欢我这个礼物。
他,陈牧,万分记仇。
场面虽然被三长老平息下来了,但陈德凯显然还郁愤。
他这个年纪,还没办法很好控制情绪,甚至还在低声诅咒道:
“我回去要告诉父亲,你和你家那群骗吃骗喝的家伙完蛋了!”
三长老的脸色更黑了。
现场也是议论纷纷。
谁都能看得出三长老在和稀泥。
但谁又能阻止众人那吃瓜的心呢?
“真是的,为什么要拿别人玉牌。”
“真下饭,我刚刚狂闷了一盘炒牛河。”
“你说是谁对谁错?”
“玉牌上有谁名字,谁就对。”
“啧,要我说就是李肃,他上次还想翻三少爷包。”
“不会是上次也是想偷东西吧。”
“说起来,我以前就一直有个疑惑,我听小道消息说,虽然三少爷经常跑风月楼,但主要就听曲儿,也没那么过分。”
“主家的钱就算夜夜笙歌也衣食无忧吧,我都无法理解他怎么败掉那么多。”
“也未必是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