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啊!”禅院甚尔理直气壮,“我买这么多东西需要钱!”
“可是悟说,小理子没死。”
“对啊,有人出第二份钱让我偷走天内理子,一个任务赚两份钱,为什么不干?”
夏油杰立刻追问:“是谁?”
禅院甚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做了个搓手的姿势:“有钱吗?”
夏油杰的声音有些弱气,他的钱还得支撑研究,但是冥冥学姐说已经联系了投资人……他咬牙道:“一千万。”
“太少了,不干。”
禅院甚尔立刻拒绝,“没钱没实力就别出门混。”
“我觉得自己实力不错。”夏油杰幽幽地说:“要不我们打一架?”
“我有病啊?我老婆还要你弟弟看病,我去殴打主治医师的家属?”
禅院甚尔翻了个白眼,他还没那么蠢好吧?
夏油杰又问:“你怎么知道瑛纪会转化咒法的?”
“咦?你难道忘记了?万莲法会除了你和五条悟,还有一个诅咒师啊。”禅院甚尔笑吟吟地说:“一歧希云,我刚出道时就认识他了。”
夏油杰呆滞了几秒,猛地反应过来。
是哦!万莲法会真正得到总监部看重的原因是诅咒师一歧希云,甚至一歧希云还和总监部有一些业务联系,但一歧希云很少露面,他居然将这人忘记了!
“可是瑛纪很少提起一歧希云……”
“废话,那厮天天关门做研究,只要不妨碍他,他不会理会任何人。”
禅院甚尔饶有兴致地问夏油杰:“你小子到底想要得到一个什么答案?为什么非要追根问底?我的确打了五条悟,但御三家每年都要进行内部比斗,这种事也早就见怪不怪了,全看谁实力强而已。”
夏油杰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总觉得身边笼罩了一层迷雾,似乎没什么问题,又似乎哪里都是问题。
“……你还会偷袭悟吗?”
“有人出钱我就干。”
禅院甚尔看向病房的方向,神色温柔下来:“葵生的病需要钱,只要给钱的活,我都干,你要是有钱也可以雇佣我。”
夏油杰顺着禅院甚尔的视线,只看到了白色的墙壁。
他怔怔的,许久后才道:“我只是觉得……我认为很重要的事,你们、我是说咒术师们都不在乎,我不能理解。”
五条悟被偷袭,胸口被开了口子,可仍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小惠被卖了,瑛纪似乎习以为常地接受了,甚至五条悟都没说什么!
还有星浆体的事……
“你太温柔了。”禅院甚尔拿出哄富婆的本事,看在瑛纪给出的承诺的份上,他难得神色温和地解释,“咒术师也是人,我们最初也在乎的,可那不能挽回任何东西,甚至会因为软弱而遭到践踏,想要在这个垃圾堆里活下来,就只能被同化。”
“唯有变强、拥有强大的实力和术式,说出的话才会被听见,你觉得千百年下来,普通的、柔软的、温情的东西会传下来吗?”
禅院甚尔指着自己的嘴角,“天与咒缚的身体是很难留下疤痕的,但我小时候,大概五六岁吧,身体还没有现在强大的恢复力,所以留下了这个疤。”
“我是被禅院家那些小兔崽子哄骗,他们将我关在了充满咒灵的训练室,觉得如此废物的我一定会死在里面。”
男人慵懒地笑了,“但很可惜,我虽然看不到咒灵,却仍然能撕了它们。”
禅院甚尔深谙如何快速激发人的同情心,他故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自己的倒霉事,让夏油杰有种挖开伤疤的愧疚感。
然后禅院甚尔再深情款款地看向老婆的方向,根本不用装,他一切欢喜和感激之情都发自内心。
“是葵生将我从那个垃圾堆里拉了出来,能遇到她,真是我一辈子的福气。”
说完这些,禅院甚尔在夏油杰的眼神中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不由得满意笑了。
“所以我才说,你不理解很正常,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理解。”
他体贴极了,“咒术师都是疯子,正常人怎么能理解疯子?”
正常人都会被这一套安慰,然而夏油杰被安慰的同时,又神色悲伤地说:“如果咒术师这条路的尽头是疯子,那我们为什么要踏上这条路呢?”
禅院甚尔一愣,他不着痕迹地打量夏油杰。
哇瑛纪说的没错,他这个哥哥的确过于温柔了,自己被安慰了,第一时间却在担忧其他同类!?
甚至不是指向性明显的同学或者朋友,而是更宽泛的咒术师群体!
“疯子?不不不,咒术师这条路的尽头是死亡,活下来的才是疯子。”禅院甚尔耸肩,“当然我没术式,我不是咒术师,我只是觉得这行赚钱多,来钱快,方便我给葵生积攒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