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玥眼眸如水,似是星光在流淌,“父皇,这样的问题,您该问的人的是王爷,而不是我。"
容远也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容少卿和容少莲同时站出来,异口同声地喊了声“父皇"之后,两人就互望一眼,没人再说下去。
容远回身看着他们俩,“少卿,你说。"
“父皇,谣言不可信。"一句话,简单明了。
容远这才是放心了一般,嘴上却说着不满的话,“既然如此,怎的还让人传出这样荒唐的流言?"
“是儿臣无能。"
“罢了。"容远一挥袖,"这样的事情,朕不想再看到了。"而后,容远又看向容少莲,“怎么,你还有话说?"
容少莲拱手道:“儿臣所想说的,与四弟一样。"
容远哼了一声后,又走回了司徒凌玥的面前,“孩子——"
容远正想问司徒凌玥几个月身孕了,司徒凌玥也不等他问完,就直接说道:“孩子,没了。"
司徒凌玥惨被引产一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纳兰敏自然也是做好了应对,司徒凌玥不说出来就算了,要是她敢说出来,纳兰敏就用想好的办法对付她便是。
司徒凌玥也知道,既然纳兰敏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给她喂药,自然是想好了退路,孩子都已经没了,她要报仇,也不急在一时……
司徒凌玥没说,容少卿自然也没有说,容少莲就更不会说了。
“怎么回事?!"容远皱着眉头,原以为容少轩死了,好歹可以看见皇室新生命,来缓和一下心情,怎的也没了,都说这皇室的孩子难生下来,安子瑜的孩子没了,这怎的司徒凌玥的孩子也没了。
容远的心情一下子更糟糕了,上次安子瑜滑胎,太医是说她不小心误食了会致人滑胎的糕点,那这次司徒凌玥又是?
“摔了一跤。"司徒凌玥仅用四个字就将那日被引产的悲惨一带而过,容远不知实情或许也就听听罢了,但是容少卿和容少莲两人的脸色却都不怎么好看。
“你啊你,怎可如此不小心。"容远叹了口气,事情已然发生,他除了责备一句,其他的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都退下吧退下吧,朕心里烦的紧。"容远挥着手让他们离开,自己重回到龙椅上靠着,双目一闭。
“儿臣(儿媳)告退。"
说完,四人纷纷离开。
司徒凌玥虽是和容少卿走在一起,却始终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再看容少莲,他与安子瑜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
原本司徒凌玥觉得,她有必要跟安子瑜解释一下的,可是现在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先前在那么多人面前讲述了容少轩的恶行,看似勇敢之举,却也是在毁自己的名声,就算她和容少轩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有多少人会信呢?容少轩三番两次的轻薄,在他人看来,这就是清白不保了。
呵,也罢,她司徒凌玥早就没什么好名声了,无非是多一道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谁让她当初不顾礼节的还未成亲就住到男方府上去了。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被人说三道四了,现在这会儿才关心起名声来了,是不是晚了点?
想到这,司徒凌玥暗自嗤笑自己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出了宫门,停在宫门外的两辆马车,自然是童王府和莲王府的了。
上了马车,司徒凌玥自顾地坐在角落,垂眸不语,连长长的睫毛都不曾动一下,很是平静。
容少卿端坐在中央,亦不曾言语。
就这样沉默了一路回到了童王府,司徒凌玥先行下了马车,掀开车帘的时候她身形一顿,幽幽地开口:“王爷,你的防备心若还是这么重,下次再有什么事需要用到妾身的,妾身该如何帮王爷呢?"
“王妃不是不知道本王现在做的是什么事,不小心谨慎的怎么行?"
“呵,既然王爷如此不放心妾身,不如放妾身离开?"
“王妃是在说笑吗,既然本王不放心你,又岂会放你离开?"
司徒凌玥面上神色不断变幻着,抛下车帘略有忿忿地下了马车,径直往府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