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是酒儿亲自给你熬的,放心,没有毒。”
陆槿迟疑了下,最后张开嘴接药。
喝完药,酒儿扶他睡下。
陆槿的眼神还是痴痴的,盯着床顶。
“酒儿,”他伸手抓住酒儿,“快过来,我们一起看星空。”
酒儿甚是无语地看一眼床顶,安抚他:“侯爷你好好看就行。”
但陆槿不依,一把将她拉倒在床上,一手穿过她颈后,将她拉进怀里。
他满意地笑了笑,脸颊在她额头上蹭了蹭。
带着她看了会“星空”,陆槿突然转头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酒儿浑身一震,赶紧抬手捂住他的嘴,阻挡还要落下的吻。
他都幻觉了些什么东西啊,怎么突然开始亲人了?不是在看星空吗?
陆槿有些不悦,眉拧了拧。
酒儿:“侯爷,今晚的星空好漂亮,我现在只想好好看星空。”
陆槿直直地看着她,就好像真的能看到她一样,可他的瞳孔却是散的,并未聚焦。
最后陆槿依了她,只是抱着她“看星空”。
这一晚上,酒儿轮流在两个房间查看他们的情况,到后半夜他们停歇下来后,她才睡下。
第二日,昨晚中毒的三人都醒来了,照常生活,酒儿还睡得正香。
王婆婆带着小小去了地里摘菜,陆槿坐在房中喝茶,昨晚中毒后的事情,他隐约记得一些,记得他抱住酒儿不放,酒儿也依了他。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勾起嘴角。
突然,屋外远处有马蹄声响,然后马蹄声一顿,停在了院子外面。
陆槿耳朵一动,头往门外抬了抬。
他喝茶的动作未停,静静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陪着酒儿睡在床上的雪宝也听到了动静,从酒儿怀里伸长脖子打望。
四周突然间就格外的安静,陆槿静静等待着,突然将茶水往身后一泼,杯盏同时扔向另一个方向。
杯盏砸到一名黑衣人身上发出咚的一声,将他人击退数步,而身后被他泼了茶水的那人抹了抹脸上茶水,挥刀砍向他。
陆槿起身将凳子踢向那人,同时抓起桌上的另一只杯子砸向另一面,刚才被杯子砸中此时又要冲过来的人。
他手中虽然没有武器,可一时将两个携带武器的黑衣人逼的无法近身。
“死瞎子,还挺厉害。”其中一人喊。
陆槿头微微一动,寻着那个声音过去,躲过他劈砍过来的一刀,闪到他身边扣住他的手腕,控制住他手里的刀,挡住另一黑衣人砍过来的攻击。
两刀在空中相击,发出铿锵的声音。
床上的酒儿被打斗声吵到了,不满地嘟囔着翻一个身,可昨晚实在是累着了,竟然没有将她吵醒。
床上的声音让陆槿眉头微蹙。
两名黑衣人也注意到了酒儿的变化,加快攻势,想要将陆槿尽快制服好将酒儿带走。
酒儿擅长用毒,而且寻常的毒药对她无用,如果她醒着还不好对付,在她睡着的时候最好下手。
原本胆小的雪宝,见陆槿被两人夹击,从床上蹦到房梁上,然后跳下来,落到一人的后颈上,张嘴咬住那人的脖子。
“小畜生。”那人吃痛大喊,抓起雪宝。
可雪宝咬得死死的,在那黑衣人的用力拉扯下,竟然生生地撕下他脖子上的一块肉。
那人暴怒,将雪宝狠狠摔在地上,雪宝发出痛苦的哼唧,吐出口里的血肉。
刚才的一番打斗,已经将酒儿完全吵醒了,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雪宝被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蜷缩。
“雪宝!”酒儿大喊着掀开被子。
刚才被雪宝咬伤的那人已经红了眼睛,不管不顾地挥刀朝雪宝砍去,酒儿见状,冲过去抱住雪宝。
刚将另一个黑衣人制服的陆槿听见这边的动静,只听得利刃划破空气的声响朝酒儿声音的方向砍去。
他心中一紧,已经来不及思考,冲过去抓住那个要砍向酒儿的声音。
掌心传来一瞬冰凉,然后是利刃划破皮肤割进血肉的刺痛,但砍向酒儿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到酒儿眼角,刺得酒儿心颤。
“侯爷!”酒儿看着眼前陆槿握着刀刃不断流出鲜血的手,失声喊。
陆槿神色一凛,手上用力,竟然将刀挣脱开黑衣人的手,他飞踹一脚将黑衣人踢出房间,然后甩出手中的刀。
刀正中黑衣人的胸膛。
酒儿将雪宝放在地上,赶紧握住陆槿的手:“侯爷,你的手……”
陆槿笑了笑:“没事,小伤而已。”
酒儿眼睛都红了,他掌心的刀口都已经见骨,还说是小伤。
她赶紧替陆槿止血包扎伤口,期间陆槿只是静静地坐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处理好陆槿的伤口,酒儿又检查雪宝,好在雪宝没事,没摔着,只是被那人抓在手上抓痛了。
没想到东乌人如此紧追不舍,竟然这么快就寻到了他们。
必须在王婆婆和小小回来前处理掉这两个黑衣人,她们要是见到了,定会被吓到的。
好在陆槿只是伤了一只手,还能帮忙,要不然酒儿真不知道怎么弄。
等王婆婆带着小小回来,见到陆槿的手上被包扎着,问怎么回事。
酒儿便说是他今日拿刀不小心划伤的。
陆槿眼睛本就看不见,现在又伤了手,行动越发的不方便,酒儿对他照顾的也就更加仔细了,毕竟他是为了救自己和雪宝才受的伤。
她替陆槿煎好治眼睛的药,将药端到他面前。
可是他的一只手伤了,不能端在手里,放在桌上的话,拿着的勺子却总是碰不到药碗,舀不住药。
酒儿只好端起来喂他,每次喂到嘴里前还吹吹,生怕陆槿烫着。
躲在暗处的青山见到忍不住摇头,以前侯爷喝药哪用过什么勺子,都是端起碗直接一口闷,现在怎么就这般矫情了?
不用完好的右手端起来直接喝,倒用起勺子了,用勺子喝不了药,还定要酒儿姑娘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