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攻心
车祸事件无疾而终,似乎被谁强力镇压,以一场意外作为结案。
恢复了三四成的高启强,不顾医嘱,绑着绷带天天还守在他弟的病床前寸步不离。他弟比他伤得重太多,做完手术后也一直没醒过来。医生给他的答复是病人抢救过来了,但是因为严重的颅脑外伤,他弟目前处于植物人状态。
高启强之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能用没有绑绷带的手扒着医生袖子,含着泪说求求您救救他,医生却只跟他说我们尽力,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
他自己也被医生安排进监护室,但高启强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极为痛苦地想起安欣的脸,以及安欣阴魂不散的声音。安欣确实做到了,夺走了他的“安心”。
他现在夜不能寐,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隐隐作祟,精神上受到的折磨也日益加剧。
即便是在夜间,他实在受不了趴在小盛床边上睡过去,听到医用隔断帘晃动的声音也会惊醒,下意识从床底下掏出水果刀来。高启强实在是太怕了。但往往只是风吹动帘子而已,高启强又不免责怪自己多疑。
他就这么每天一惊一乍地陪护在他弟病床前,整个人消瘦憔悴许多。
这种情况持续到了这个空旷的病房住进来新的人,一对老夫老妻。老太太守在老头子身边,也跟高启强一样天天待在病房里,时间久了,高启强跟老太太搭上了话,逐渐熟识许多,彼此沟通陪护经验,关系愈发亲密。
高启强了解到老太太的丈夫是老毛病了,经常住院,并且一住就要躺很久。老太太委婉劝他,不要把青春花在病床前,也该有自己的事业,更何况,植物人这种病,不是光陪伴就治得好的,要看病人自己。
但高启强握着弟弟的手,实在是无法放下。
老太太换了种法子劝他,你弟弟或许想念你做的饭菜呢?说不定你回家做顿饭,带给你弟弟吃,他就会醒来了。高启强愣愣地听着,睡得少又紧张过度的脑子无法正常运作,下意识觉得老太太说得对。
他连忙点头,对老太太道谢。此时他身上只剩撞击淤青,其他损伤都差不多好了,又忙着回家买菜给弟弟做饭,手上的医用腕带都忘记摘,就匆匆忙忙换衣服出了院回旧厂街。
高启强不知道的是,老太太在看他的身影消失后,打了个电话给某人,“您安排的事情已经搞定了,他已经回去了。”对面回应,“嗯,钱会打到卡上。”说完就挂了电话。
老太太看着沉睡不醒的高启盛,叹了口气,冲他拜了拜,说:“对不住,我们也是不容易,实在是对不住。”老太太说罢便摇铃喊人,准备办理转院手续。
病床上的高启盛无声地流下一滴泪。
头脑发昏,有些低血糖的高启强走路都有些不太稳。他刚路过一个巷口,扶着砖墙想休息片刻清醒一下,却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麻袋套了脑袋。
而套他麻袋的人似乎还不止一个人,听声音大约两三个。他们似乎在说什么,高启强努力竖起耳朵去听,“高启强是吧,你得罪了我们徐老板,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迟钝地回想徐江是谁,哦……徐江就是被他杀了的那个家伙,难道他也有前世的记忆吗?这下麻烦了……
高启强被捉到面包车上,黑暗笼罩着他的视线,完全不见光的环境导致他失去了意识,毕竟他确实是太累了,也太疲倦了。
他只能模模糊糊地感受着微弱的颠簸,以及一段时间后,有人摸着他的身体,似乎扒下了他的裤子。高启强半梦半醒间还以为自己要被侵犯,可那个人却似乎只是掰开他的雌穴,仔细检查着什么,随后给他穿戴上了一套冰凉的器具。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将他的下身扣住,高启强无意识地呻吟瑟缩了一下。那人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和唇瓣,紧接着探入他的唇舌间搅弄。高启强被对方弄得口水从嘴角流淌,舌头也被那人手指夹了出来,耷拉在唇外滴落着津液。
高启强不知道自己被怎样对待了,只依稀记得脸上被喷了微凉的液体,有些还弄进了他的嘴里,被手指推进口腔,再咽到腹中。然后他就被毛巾细心地擦了干净,甚至胳膊上针扎似的,有些液体注入了身体。之后的事情他就完全不记得了。
可能只是做了个噩梦吧……
从睡梦里清醒过来的高启强,发现自己所处的并不是自家的房间,也不是医院病房,而是一个乱七八糟的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