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忱:“你睡吧。”
沈栖游又道:“师兄,我想亲你。”
谢归忱在黑暗中看着沈栖游眉眼,低下头,犹豫着碰了碰他唇角。
沈栖游温声道:“师兄还是上次,亲得比较好。”
谢归忱疑惑道:“什么上次,我还亲过你吗?”
沈栖游没让他继续说话,亲亲腻腻与他唇齿交错,呼吸相融,他的眼睛睁着,一刻不停地盯向谢归忱。
果香与清浅酒意在口中弥漫,谢归忱好像在这条软舌间尝到了甜与涩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他的手搭在沈栖游只隔一层薄薄衣物的腰间,如玉触感透过体温弥散在掌心。
他的身体非常成熟,大腿修长,腰腹柔韧。
沈栖游待谁都亲近又平和,世家公子的端正与滴水不漏,唯独私底下留给谢归忱的,是毫无防备与全然信任的放松。好像叫着叫着师兄,便真的可以卸去少宗主的名号,像个家中小辈与兄长亲昵。
可他却也不将谢归忱当作兄长,他倾慕谢归忱多年,连亲吻都急切地将心底一团小火苗烧灼,以至于被反客为主吻得喘不过气,谢归忱压到身上也毫无觉察。
谢归忱与他的发丝缠绞在一起,乌泱泱铺满半张床榻,直到双腿被顶开,微微烫热物体顶在小腹,才意识到什么,湿润眼底露出慌乱,却始终没有推开谢归忱。
他抓着谢归忱的指甲深陷入肤肉,声音也不自觉发抖:“师兄……”
谢归忱撑在沈栖游枕边手臂迸出青筋:“别乱喝酒了。”
“是果浆,”沈栖游是个教养极好的人,此刻讲出这样话语,声音因耻意压得极低,问道,“师兄,你与人合道双修过吗?”
“没有。”
“那你会吗?”
“……不知道,可能会。”
“噢……好,”沈栖游断断续续问道,“那我们还……继续吗?”
“你想继续吗?”
“有一点,”沈栖游温柔道,“我想抱着师兄。”
谢归忱将头埋在沈栖游颈边,几下喘息平复,道:“下次教你,休息吧。”
安抚过沈栖游,待他彻底入梦,谢归忱才起身离去。
已是月上中天,才关上屋门,便感到身后一股剑意袭来。
“你是谁,到我师弟房中要做什么?”
谢归忱身形俨然不动,那柄凌厉而来的剑便哐当一声落在地面,他回过身,看见满脸惊诧的江葶苈,正手忙脚乱地向自己行礼。
“宗主!”
谢归忱没回话,江葶苈战战兢兢,又问道:“宗主……夜深到访,所为、所为何事?若有,有我能帮上忙的……”
谢归忱道:“你给他喝酒了?”
江葶苈马上就反应过来谢归忱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忙答道:“没有啊……那个不是果浆吗,我也喝了不少啊。”
“是果酒,”谢归忱道,“别让他喝酒。”
江葶苈什么也不敢反驳,一个劲地,“好、好,”又问,“季师弟如今……?”
谢归忱:“睡下了。”
“哦哦……”
江葶苈浑身冷汗直冒,谢归忱本就少在宗门弟子前出现,她待在乾相宗数十年,最多不过远远看过几次宗主身影。
早便听说谢归忱阴晴不定,手段狠戾,如今被她看见从季师弟屋中走出,难免不会为了掩藏此事灭她口,随谢归忱一步步走近,不由脸色发白,心中恐慌:“宗主,我不是故意来此……我就是见季师弟方寸走得急,想来看看他有没有事……宗主放心,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谢归忱只是经过她身侧:“以后剑握紧一些。”
江葶苈知道自己逃过一劫,惊魂未定:“是……”
她仍跪在地上,本想等宗主走远再起身,不料谢归忱声音又响起,问道:“若想追求喜爱之人,在你们看来,当如何做?”
江葶苈在不敢置信谢归忱问出这个问题,同时确认道:“宗主……是在问我?”
谢归忱:“嗯。”
她心中震撼难以言表,细细斟酌语言,试探道:“宗主,可是要追求季师弟?”
谢归忱没有反驳,应道:“是,你起来吧。”
江葶苈哆哆嗦嗦爬起身子,谢归忱已坐在不远处凉亭处,视线停留在天上那轮孤零明月与远处朦胧景致。
“你们方才喝的什么酒?”
江葶苈忙道:“是山庄送来的,我还有一壶带回了屋中没开,这就去给宗主取来。”
她匆忙离去,为谢归忱带回了那壶果酒。
果然,果味甜香盖过了酒的干涩,只余醇厚鲜甜于喉间回味。此酒取了数十种上佳果肉,加之多日发酵,甚至令人毫无觉察这是经由酿造出来的酒,需酿酒多年,手法极好之人才能做到,较之宫廷酿酒圣手也毫不为过。
怪不得沈栖游尝不出来。
此酒不易醉人,喝上许多也只当赏味,也就沈栖游这样丝毫不能沾酒之人,才会不由自主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