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妈呢。江心白皱眉回头看了林一眼。他现在不是林树丰的手下,眼神露骨恶劣了很多。
林一怔,收了声音。
到了杨广生的房间,江脱掉他的外套,然后放在床上。医生很快就来了。由于老杨的病情,杨家请了专业的健康陪护,也是个专业的医生,他平时就住在这里,很方便。
“这么高。”医生看看温度计,“可能跟本身有伤也有关系。先把退烧药吃了。”
然后他又取出物理退热贴贴在昏睡的病号脑袋上。
“先把温度降下来再看要不要去医院。”医生说,“不咳嗽的话应该没什么大事。他这个胳膊多久了啊?”
医生询问了一会儿,叮嘱了一会儿,就和林树雅说着话,一起出去了。
剩下林树丰和江心白。林在后面站着,过了会儿也走过来,拉了把凳子坐在床边。
他看了看昏睡的杨广生。
“偶遇?有这么巧吗。”
江心白转头看他:“你坐这干什么?”
“靠。”林树丰哼了声,“这位小兄弟。你谁啊?在这个家,这话应该我说。你来这干什么?”
“等他退烧了我带他回卢宁公寓。”江心白说。
“您可心疼心疼人吧。都这样了还搬来搬去的行吗?”林树丰说。
“……”江心白盯住他的眼睛:“林总。那你觉得不搬行吗。”
“呦,你这是怕我动他?”林树丰听了他暗示明显的话,插起双手,“这么衷心护主那这两年你去哪儿了。”
江:“……”
两年。
这句话让江心白想到两年前的车祸。
老杨生病以后,群狼环伺,杨广生这两年应该都是这么过来的,自己现在操心是有点晚。
想到这也确实很奇怪。两年前那桩无人车祸的计谋,证明了老杨早就有筹划。既然如此为什么林树丰还能在这安安稳稳坐着,那些搞事的老家伙也一个都没自食其果。好好的一个局好像并没有发挥任何的作用,才会有现在杨广生说的“那些老家伙各个都想拆我的台”的局面。
他不禁多看了林树丰的疤痕几眼。
“你怎么没进去。”江心白直接问他,“两年前那是刑事案件。”
林树丰弯腰前倾着身子:“你就那么想让我进去啊?咱俩什么怨什么仇?”
林继续靠近江心白,好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脸:“你觉得我付出的还不够吗?”
江心白又看看那道疤痕,就愈发觉得和自己这个太巧合了点。
“你怎么弄的。”他问。
“……”林树丰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跟我装蒜!
这他妈你一个我一个一毛一样复制粘贴的玩意,毁容的疤!傻子看一眼就明白的事你跟这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呢?!
林树丰冷着脸阴鸷地看了看这个惯会装无辜的前手下,仿佛今天才认识到他有多么的虽蠢但坏。
林坐直,又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看来我原来真是多余担心你。”
江:“你担心我什么。”
林:“我担心你啊,这么纯良一孩子,不会真让这花花公子带坏了搞什么同性恋去,那多可怜呢。你去江城做杨总助理之前,我可还劝过你呢。”
放屁。不他妈就是你这个老狗b亲手把我送上杨广生床的吗。
江心白没说话。
“但原来,是你让霸道总裁爱上了你,冲冠一怒为红颜。”林树丰的表情装模作样,甚至带着一脸戏剧地作了个揖:“老天爷,这可是杨广生哎。佩服佩服。天下奇闻。你怎么做到的?”
字都认识一句没听懂。江撑了下眼镜,用难以理解的神情,皱眉看林树丰。
林树丰很显眼地滚动眼珠朝江心白屁股看了一眼,发出心照不宣的嗤笑。
他语调变得略有一点阴阳怪气:“我在这豁命跟人博弈斗法,原来为了你人家能直接把棋盘都扔了。早知道你手段这么好,怎么能让你给我做手下?该是我给你做才对。那咱们的谋划,不是方便快捷得……”
江打断他:“林树丰。有话直说,废话少说。”
“江心白你他……”林树丰声调起来了,他马上看看床上的杨广生,又把火压下去。只轻蔑地笑一声。然后他站起身,走到远处的窗边去,又伸手招呼江心白过去。
江心白也看了眼杨广生,没说什么,顺从地站起来走过去了。
林树丰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年轻人。
两三年前机缘巧合找到江心白的时候,还是有些惊喜的。容貌极好,但却因为生活极端的困苦对自己的优势麻木不自知的样子,就像未开化的小动物,也像故事里的灰姑娘。林树丰觉得杨广生这种自诩博爱惯于伸出拯救之手以对抗玩弄人心所产生的愧疚的男人,极可能会给这样可怜又好看的小动物分上一点怜爱和垂青。
加上得天独厚的世仇身份,真是块垫脚石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