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荀政牵着她到自己书房。
“这里是沿海湾几家待售的酒店，还有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一些未计入表内的合同文件。”
沈西月没料到他给自己直接看原始文件，立刻退了半步：“抱歉……”
“不用怕。”荀政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把她圈在自己和办公桌之间，声音温醇：“这些内容无法精确入表，你尽管看。”
沈西月还是觉得荀政遭遇的倒霉事就算不是因她而起，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荀政既然自己都不介意，那她看着就是了。
沈西月也不客气，坐在老板椅上就开始翻。
荀政还帮她把电脑也带了进来。
她接过来，和他对视一眼。
荀政用眼神鼓励她：“你想做什么，现在在这里做吧。”
成摞的合同翻下来，沈西月看不出什么头绪，只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不过这个情况，资产池和对应的风险因子倒是刚好可以适用她不久前为课题设计的模型。
房地产行业运用纯熟的高倍财务杠杆，频繁出现且极为复杂多样的金融衍生品名称……沈西月说干就干，试着从某单一种类的合同入手。
用了两天时间，测算出统计数据的对应参数，完成模型修改。
这两天里，荀政让出了自己的办公领地，找准了某种微妙的定位——
每天把三餐端到沈西月的桌面上，定点将她拐回卧室睡觉。
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荀政坐在壁炉边上喝着咖啡，听着老式留声机里缓缓流出的音乐。
嗒嗒的脚步声跑到自己面前，他坚毅的双眼柔了柔，把咖啡杯轻轻放到桌上。
“终于舍得出来了？”
沈西月披头散发地站在他面前，喜笑颜开地搂着他亲了一口。
“荀总，你的酒店都卖了吗？”
“怎么了。”荀政放下咖啡杯，把她接到怀里，看她鲜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忍不住弯起嘴角：“我的酒店要低价甩卖了，捡便宜的是你的未婚夫，你很高兴？”
“不是未婚夫。”沈西月肃了肃表情纠正他，又强调道：“但是你应该要卖给他，赶快卖，立即卖。”
“我倒是想卖。”荀政微笑叹气道：“行情不好，董事会的阻力很大。”
“这个你可以提供给你们的董事会过目。”
沈西月把身后的pad塞到荀政手里给他看。
“你可以用我得出的结果代入去计算出合适的价格区间，虽然我缺乏更详细的信息没有做具体估值，但正常来说是会低于他们目前的报价的，这样的话，你要越快过手越好。”
“我有证据说明，继续持有沿海湾酒店的股权，将会在不久后造成严重的亏损。”
荀政搂着她快速浏览了一遍她的推理和结论，屏幕的光亮在他眼睛里划过。
他的目光逐渐流露出赞许：“月月真的很厉害。”
沈西月听到了荀政的夸奖，却见他不似自己狂喜，联想到是他为自己指明了思路，有点失望地耷拉下嘴角：
“你是早就知道了吗？”
荀政摇头：“我是知道这批资产可能存在问题，不只是我，董事会也是可以预见这种风险的。但是具体的风险规模，传导路径和作用机制……”
他的嘴唇自然地面对着她，轻轻印在她白净的脸蛋上：“月月，这是你的成果。我替青象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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