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地方,又是靠近北方,好不容易来了个剧组拍戏的,还是外国剧组,这边的警察也很好奇。
借助维护现场治安的理由,来了比预想中多一倍的警力,围观剧组拍摄
码头边,停了辆吊车。
这场戏得很数个镜头慢慢拍摄。
首先要拍个黄小明躲车的镜头,然后正面、侧面拍一个汽车即将要冲出码头的镜头。
最后再来个吊车吊着汽车丢下去的镜头就算完了。
时间紧任务重,大晚上的,为了夜景,拍这种戏风险很大,张秦川根本顾不上外面的那几个老美的胖警察围观,拿着对讲机指挥着现场。
除了演员,其他工作人员为了安全起见,每人身上穿的都是反光马甲,距离码头近的那些工作人员,身上还绑的有防坠安全绳,就是为了尽量保证安全。
今天这就是最后一场戏了,好好拍完就算杀青
“轰!”
伴随着吊车松开勾爪,下面的一辆黑色的汽车在夜色中迅速朝码头下面的路面坠落。
汽车接触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油都被提前放干净了,汽车摔在地上猛地翻滚一下,质量还不错,没有起火,安全气囊全部弹出来,估计直接报废了
张秦川站在监视器前,让宁昊给他回放刚刚的场景。
他旁边还站着几个特效组的监督人员。
他们的责任是,现场看看这个镜头符不符合要求。
这要是一个不注意,等回家才发现镜头不行,需要补拍,那就要费大功夫了
“厂长,这个镜头可以,我们只要前半段就行了。”
“可以?”
“可以!”
张秦川点点头,缓缓吐出一口气。
忙忙碌碌三四个月,如今总算是杀青了!
拿起旁边的对讲机,张秦川咳嗽两声道:“各组注意,镜头合格,杀青了,大晚上的注意安全,咱们回宾馆再庆祝,注意不要发出噪音,省的让这些老外说咱们没素质,把现场收拾干净,下面的车也收拾一下。”
哪怕是张秦川特意交代,现场还是传来了低沉的欢呼声。
终于杀青了!
每拍一次戏,就跟来了一次长期出差似的,没成家的剧组人员还好说,那些成了家的,刚出来的时候也还好,但凡时间超过一个月,那滋味
东方厂的员工跟别的剧组还不一样。
外面其他的剧组,大家可能有的认识,可能有的不认识,反正每次都是临时凑组。
这样的情况下,各自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经历,有时候心里痒痒了,来个剧组夫妻体验一下,等拍完了大家各找各妈,这都是常态。
不是只有演员才玩剧组夫妻的,但凡是剧组的人,出来时间久了,都有需要,这东西很常见。
但东方厂都是长期合同工,大家天天在一起,哪怕是宿舍都是公司统一购买的。
都是熟人,在传统道德观的羁绊下,东方厂的剧组,还真没人敢玩那么刺激的东西。
顶多偶尔请个假出去玩一玩,但身在国外,普通员工也不敢那么大的胆子随便玩,谁知道干不干净呢?
所以都是憋了几个月的人了,一听杀青了,这次任务又结束了,大部分人都止不住的高兴。
能回家了!
三天后,大瀑布城里,一家法餐厅里。
美利坚北部,和上面的加拿大部分地区,其实法语文化圈覆盖范围很广。
法餐厅相对也多。
只不过张秦川挑的这家法餐厅好像不太正宗,饭菜做的只能说也就那样吧,不难吃,也不太好吃,就当尝个新鲜了
小小的卡座里,旁边布置的有一圈木质矮墙,桥墙上放着一圈花箱,箱子里种的一排小花,把店里的气氛布置的很温馨。
下午两点多,店里除了张秦川这个卡座,没有其他顾客。
老板待在后厨都没出来,整个店里非常安静
伴随着一阵开门的风铃声,两个男人推门走入餐厅,两人都是一身薄款西装,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头上还带着礼帽,搞得像模像样的。
看了眼张秦川那边,领头的男人取下帽子盖在胸前,漫步朝张秦川这边走去
“哦,亲爱的张,你可是大富豪,怎么邀请我吃饭的地点,就选在这种地方?”
来人鹰钩鼻,嘴唇上留着一条小胡须,再配上他身上现在的穿着,以至于他站在这里,跟这间餐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此时的张秦川左手拿着叉子,正用叉子叉着一块面包沾着菜汤往嘴里塞。
他旁边的翻译听到这个鹰钩鼻说话,低声在张秦川耳边翻译了一句。
“哈哈,克拉克先生,请坐!”
张秦川用仅会的几个单词说了句话,伸手示意他对面的卡座
鹰钩鼻有些嫌弃的看了眼卡座,随手把手里的帽子递给他身后的人,这才坐在张秦川面前,胳膊支撑起来,双手朝下搭在一起,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张秦川。
“张先生,这可不是谈生意的样子。”
“哦?”
听到翻译的话,张秦川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这个鹰钩鼻。
妈的这破县城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他不可能为了谈事情,再在这边投资建个五星级酒店吧?
有个地方谈事情、安安静静的不就行了,挑个鸡毛?
想到这儿,张秦川眯着眼,脸上有些冷,左手有叉了块肉塞进嘴里。
嚼了嚼,等嘴里的肉咽下去之后,扭头朝着旁边的翻译道:“问问他吃啥。”
听到翻译的话,鹰钩鼻又看看张秦川,嘴角一勾,轻哼一声。
他是个中间商,也可以说是搭关系的人,今天来赴约,是应张秦川这边的要求,过来谈谈发行商的事儿。
但张秦川现在这个在他看来‘随意’的态度,让鹰钩鼻有些不爽了。
从他身上的这身打扮就能看出来,这人的思想,有些老派。
而这些老派的人,很多人都普遍的不太喜欢华国人,这个鹰钩鼻,恰巧就是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