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满脸怒火。
陈老爷就知道, 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是没能瞒过江老爷,人家这是上门算账来了。
江老爷确实是来找人算账,不过在算账之前, 得先为儿子拿到解药。
大夫说,儿子这一次很可能醒不过来,还让他准备后事。
粉瑶已经浑身是伤,被摔在地上后, 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受伤太重昏迷了,还是已经没了气。
陈老爷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江老爷, 这是……”
“不要装傻!”江老爷一想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 心情就特别烦躁,“这女的是你的人,我儿到现在昏迷不醒是她动的手脚。我就想问你, 解药呢?”
陈老爷张了张口。
他准备的那个药粉根本就没有解药。
有解药的东西,买着都特别贵, 陈老爷抠搜惯了, 舍不得。大夫说那个药会让伤口腐烂, 如果伤在要害之处,多半就好不了。
当时陈老爷只想摆脱江南明这个麻烦,冲动之下, 就将药粉买了回来。
看这个架势,药粉好像真的很好用,江南明到现在也没有好转,否则, 江老爷也不会跑到这里来问他要解药。
江南明病得很重,这是好事。可江老爷找上了门, 这就不太好了。
“快拿解药来,否则,本老爷与你不死不休。”
听到这话,陈老爷吓了一跳。
“她是怎么说的?”
陈老爷口中的她,指的是地上昏迷不醒的粉瑶 。
“解药!”江老爷咬牙切齿。
陈老爷知道瞒不下去,真的很怕江老爷一言不合就打人,一跺脚道:“没有解药。那个药是粉瑶自己准备的……我只是猜到她下了药,得知真相的时候已经迟了,粉瑶确实是我的人,但是我没让他给南明下药啊。”
就算真是他干的,这事也不能承认。只看江老爷怒火冲天,要是知道事情和他有关,绝对不会放过他。
江老爷一个字都不信:“你不要逼我。来人,把他摁住,给我狠狠的打。”
陈老爷吓一跳:“我可是普通百姓,不是你府里的下人,动用私刑按律是要入罪的。”
“打!”江老爷为了救儿子,什么也顾不得了。哪怕他知道儿子的病很可能真的没有解药,也还是不想放弃。
万一呢?
万一有解药,他没逼出来,岂不是害了儿子?
再说,儿子确确实实是被姓陈的所还,把姓陈的打死也不怨!
陈老爷连连求饶,陈家其他的人听到动静,都赶到了主院。
但是他们没有闹着要报官,因为陈老爷方才就已经跟自己的管事吩咐过,今天这顿打他挨了……只要他能扛过去,江老爷打人在先,已经理亏。怕他告状肯定会先妥协,到时那几万两的银子就能一笔勾销。
沉闷的板子声响在江老爷的身上,一开始他还强忍着不喊,只是闷哼,后来忍不住开始喊。但是陈家其他的人都还是没有动。
因为管事提前说过了,老爷强调过,要是动了,三万两银子就飞了。
只要他没有被打死,就不能闹!
陈老爷真心觉得自己扛不下去,但是陈家的人一个个都跟傻了似的。没有人说要报官,也没有人上前求情。他趴在地上,痛得喊都喊不出来了。
江老爷眼看人都要被打死了还不改口,心里特别难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因为他很清楚,陈老爷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说解药的事,那证明真的没有解药,也就是说,儿子这一次真的很可能救不回来。
他一着急,竟喷了一口血。
与此同时,有人急匆匆来报,说是江南明不行了。
江老爷闻言,直直倒下!
关于儿子伤势变成这样,江老爷心中很是自责。儿子头上的伤是他亲手打出来的不说,是他将已经受伤的儿子赶出了门。如果他没有打伤儿子,或者是没有把人赶出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陈老爷早就打定主意不承认下毒之事……因为那个药粉根本就不是毒,它只是一种会让伤口腐烂的药。
而伤口真正腐烂了,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药还是因为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只要他不承认,没有人能定他的罪。
只是他没有想到,江老爷会下手这么狠。
江老爷前脚离开,陈家人立刻就去请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