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实反问:“没有吗?”
“好啊你,如今你翅膀硬了,现在敢跟长辈顶嘴了,早知道你长成这样,当初我说什么也把你溺死,养出你这种白眼狼,还不如不养。”周父勃然大怒,手指几乎戳到了顾秋实的脸上。
对于这种亲人,实在没有必要将就,顾秋实起身拿起菜板上的刀,狠狠一劈。
下一瞬,足有成人巴掌厚的菜板破成了两半。
周父吓一跳,惊声道:“你疯了!”
“我是疯了,你要是再胡来,我这刀落在什么地方就不好说了。”顾秋实瞪着他,忽然一扬手里的刀。
周父冷笑:“你要杀亲爹,来啊!”
周大川与父亲争执到这一步就会打退堂鼓。顾秋实才不管这么多,举着刀大步朝他走去。
周父看他要来真的,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回了屋,砰一声将门关上,还用门栓把门栓死,想了想不稳妥,跑去把窗户也关上了。
这一下,耳朵边终于清静了。炉火旺盛,一刻钟后锅中的水已经热了,顾秋实把水打去了准备好的净房,这是专门用来洗漱的。
这么说吧,周家夫妻拿着儿子赚到的银子把这个院子修得很规整。用得上的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用不上的也好好修了,比如鸡圈和猪圈。一点东西没养过,但圈舍清透明亮。
夫妻俩平时吃的肉蛋和青菜,都是去城里买。
顾秋实洗漱完出门,发现正房的门已经打开,此时屋中还有说笑声传来。他拿着水桶和脏衣到了院子……这衣裳太破,他不打算要了。
路过正房时,周母梁氏探出头来:“大川,你姐夫来了,快进来陪你姐夫说说话。”
姐夫卢松林,同样是村里的人,就住在周家的后面一排,周家开了个后门,离他家走路只需要几息,声音大点都能听到对方的动静。
顾秋实只点点头:“我很累,想早点儿歇着,你们也早点睡。”
“大川,你姐夫都到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梁氏板着脸,“赶快进来,我有正事要说。”
卢松林探出头,笑吟吟道:“今天我在城里有事,耽搁了一会儿,回来时比较晚,在路上看见大川一个人坐在那里吃一桌子菜,当时我还以为看错了,所以回来后问一问。”
梁氏脸色更沉了几分:“大川,家里什么都有,你为何要在外头吃?村里的张家夫妻俩就在城里摆摊子,一个月都要赚好几两银子,赚的就是你们这种人的钱,低买高卖,你还觉得好。拼了命赚来的银子就这么被他们给哄去了……下次不许在外头吃了。”
顾秋实目光落在卢松林脸上,看到了他眼中的挑衅,顾秋实心里明白,这男人是故意的。
大晚上的不睡,还要跑来找晦气,顾秋实心下呵呵,冷笑道:“姐夫既然看见我了,为何不喊我一声呢?我也好请你一起吃呀。毕竟,姐夫做的那个事情也挺费体力的。”
卢松林疑惑:“我做什么了?就是顺路去给你姐姐买几块蒸糕,她这两天心情不好,我想哄她高兴。”
周家夫妻听到这话,都颇为满意女婿的贴心。
顾秋实似笑非笑:“你买蒸糕,姐姐吃了高不高兴我不知道。但你买蒸糕时顺便做的那个事,姐姐知道了是一定会生气的。”
周父听出来了不对,呵斥道:“你姐夫到底做什么了?”
“啊这……”顾秋实故作为难,“我听说姐夫和小花船里一个叫花姐的女人好上了。姐夫晚上还去城里……”
说到这里,他用手捂住了嘴:“姐夫,你知道的,我最孝顺了,爹一板着脸,我就不敢说假话。你……其实我早就想说,你做的那件事情不对,姐姐知道了肯定是要生气的,你总说想让姐姐高兴,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我听说有一回你带姐姐去逛街,让姐姐喝茶的功夫,你也去找那个花姐聊了聊,前后不到一刻钟……”
卢松林都傻了。
因为这些事情确实是真的,他一直以为没人发现来着,没想到小舅子早已看在了眼里。
男人最了解男人,周父一瞧女婿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气得拿起凳子就砸了过去。
“混账东西,你怎么对得起我闺女?怎么对得起我?”
卢松林急忙闪躲,见岳父还要砸人,飞快挪动着解释:“爹,你听我说,都是大川胡扯的,我没有……真没有……啊……”
最后一下,是被砸中了发出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