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很痛吗?”明玉川又轻轻舔了几下?,“好娇气,明明你?都快好了。”
邱绿:……
这个时候还要损她一句是吧。
四下?昏暗,只余一盏暗淡的宫灯映照,二人紧贴的倒影映在金玉屏风上,明玉川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视线不住在她的面颊上游离,看个一会儿,就?又要凑过来亲蹭她一下?,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邱绿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脸还会这么敏感。
她后腰都有些发软,总觉得哪哪都怪异,明明殿内如此寒冷,却觉得身上发烫。
“总觉得,好热……”
明玉川揽着她的脸轻轻的说。
邱绿总觉得随着这句话,心里都像是被扔下?去一粒石子,搅得水波粼粼,再这样下?去就?快要受不了了,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明玉川皱眉,似是正要说话,邱绿赶紧道,“殿里怎么这么冷?”她环视四下?,窗棂大开,“怎么还把窗子都打开了。”
她正要去关窗。
“不要关。”
明玉川道。
“啊?”
以前明明殿里都要维持的非常暖和,邱绿也去过主殿,热的待一会儿就?要浑身冒汗,怎么今日还要开窗了?
“你?手那么冷,还是关上吧?”
“不要关。”
明玉川把灯笼抱起来,片晌,才?道,“祭祀,我不想去,我要大病一场。”
邱绿:?
邱绿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大概是接下?来有一个祭祀活动。
她在偏殿也听到了今日金云台内有声音来来往往。
恐怕是今日过来的人,邀请明玉川去参加祭祀。
明玉川不想去,但不能不去,所以要开着窗子,把自己?冻生病?
邱绿:你?是放完暑假不想去上学的学生吗……
“可是你?这样冻着自己?——”
也不太好吧?
本来身体就?不好,也难怪今日精神气这么差,越发任性无常,邱绿对身体最是看重,但明玉川不想去那什么祭祀,恐怕也有自己?的考量,她没再说话,担心明玉川又要喊她过去,她想着转移话题,恰巧在地上看到方才?倩奴遗漏的衣衫。
被木架拖着,厚厚一叠,貌似有好几件,还隔着其?他的东西,但四下?太黑了,邱绿眯了眯眼,看不清楚,她蹲下?来,“殿下?。”
明玉川正抱着灯笼坐在藤花木椅里捏揉着自己?下?唇的伤口发呆。
伤口被他捏揉到发痛,渗出血珠,他没有理?睬,依旧慢慢揉捏着。
四下?里,她身上散发出的皂角香味愈发散了。
被浓郁的腊梅香味所取代,明明是他最熟悉,最常用的香味,但不知为何?,此刻他却感到不悦。
但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又不知道。
“殿下??”
邱绿喊了几声,明玉川都没说话,她抱着那盛着衣衫的木架到了明玉川的跟前,明玉川浅浅回神,抬起视线看向?她。
“做什么?”
“这个,”邱绿总觉得莫名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衣服,是你?的吧?被放在地上了,不要弄脏了。”
“不是我的,”明玉川皱了下?眉,“是他们送给你?的。”
“送给我?”邱绿愣了一下?。
“嗯,他们说是送给我的女人的。”
够了。
不要再一口一句女人了。
她听的心里都快要笑死?了。
如果换在什么霸道总裁,冷面王爷身上,那是纯纯的油腻,邱绿很讨厌那种小说,一本都不看。
可落在明玉川身上,就?有一种莫名的好笑感,她都快要憋不住了。
“你?的表情好奇怪,”明玉川瞪了她一眼,“看一眼,不喜欢便扔了吧。”
“别扔呀。”
这布料都那么好,邱绿最不喜欢浪费,她坐到明玉川身边,把木架搁在木桌上。
上头有好几件衣服。
其?中甚至有跟明玉川身上非常相似的藤紫色长衫,与明玉川常穿的暗红色衣衫,只是做成了女子的款式,想必是他们特?意制的,其?中也有少女喜欢的鹅黄色,淡青色的襦裙,似是不知道她的兴趣,还有颜色较为成熟一些的。
邱绿很喜欢这件青色的襦裙,上头还绣了小竹叶,很可爱,底下?还有一个小匣子,她抬头,见?明玉川兴致缺缺的样子,没有问,直接将那匣子给打开了。
里头装满了首饰。
乍一打开,映出金光闪闪的一片。
明玉川抱着宫灯,望见?邱绿面容上藏不住的兴奋,他蹙起眉,指尖将那匣子勾到他的面前。
“什么东西,值得你?高兴。”他轻哼一声,瞥了眼匣子里打发人的破玩意儿,将才?安生下?来的神金摔到了邱绿的面前,邱绿听到砰一声响,赶忙把可怜的神金捧自己?手里。
怎么总虐龟呢!
“明明我把这乌龟送你?也没见?你?多高兴……”他指头拎了串金手链出来,映衬他手指头极白,忽的顿了顿,瞧着这满匣子首饰,“好像也是,女人都会喜欢这类东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