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投票凭证竟被销毁,一边的司马道生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嘴唇哆嗦了几下,大声道:“父王,你怎么能——!”
他的冠军就这样没了,真过分!
“闭嘴”,司马昱压低了声线,回头冲他怒喝,“回头再请家法收拾你。”
而后又转向沈约,一脸笑吟吟地说道:“虽然本王也很想让世子登榜,但,真遗憾,看来我们这次痛失了一个机会。来人呐,送客!”
沈约注视着他的眼瞳,缓缓道:“世子签订契约之时,谢朗、王凝之二人俱在场,岂是依靠这区区一张纸束缚。”
司马昱的面上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是吗?本王若说那是有一身形与世子相似之人前往贵府,又或是本王的政敌构陷,想从本王处骗取钱财,王、谢二人不幸受其蒙蔽,你又当如何?”
沈约不动声色地说:“本府尚有世子抵押付款的攒冠可作为信物。”
“什么!”
司马昱大惊,立刻回头指向司马道生,做出一副惊骇欲绝的神色,“王府的库藏是何时被盗,竟导致有些物品流落在外,你怎地不告知于我!”
沈约深吸一口气,已然有些恼了:“世子当面,殿下当真要作此背信弃义之举?”
司马昱一顿,立即挺直腰板,朗声道:“本王作为他的父亲,有责任避免让他误入歧途!”
沈约:“……”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司马昱虽然不是兵,但他够不要脸。
如今摆明了想赖账,自己作为一位斯文人,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总不能豁出去跟他动手吧。
眼见司马昱油盐不进,今日这债铁定要不回来了,沈约只得暂且先离去,满腹愁思地回到山庄,思忖着这事该如何解决。
毕竟是他自己在这个环节掉的链子,他也不好意思去麻烦宋祖,只得打开镜头,暗戳戳地敲了两下那边的梁武帝:“陛下,快想想办法。”
梁武帝:!!!∑(Дノ)ノ
天呐,沈休文竟然主动找他了,真是破题儿第一遭!
然而等沈约道明来意,在这一瞬间,梁武帝便觉得自己好像一款求助工具人。
沈休文没事的时候从不记得跟他联络,有事的时候就想起来找他了。
可是这事到底怎么解决,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梁武帝有些发愁,他老萧家也全都是斯文人呐,说话声音稍微大点都要红脸的那种。
“不然你暗中接触司马道生,再让他重写一张借条?”梁武帝提议,“朕看司马道生的扬名之心不死,定会想法设法出山,重新为自己投票。”
沈约却是摇了摇头:“经此一事,会稽王必定会禁足司马道生,我观王府戒备森严,司马道生无兵无权,恐怕溜不出来。”
梁武帝又道:“那就,将此事极力宣扬出去,造成木已成舟的舆论效果?”
“还是不妥”,沈约沉思了一会,“我们毕竟在会稽王的地盘上搞事,倘若做得太过火,他有的是法子给我们使绊子。”
梁武帝无奈道:“不若多请一些那日的目击者作证?”
沈约径直回绝:“搞不好还会被会稽王反将一军,如此要不得。”
梁武帝一连提出好几个方案,都被沈约否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最后,他终于深刻地领悟到了一点。
似司马昱这等彻底放飞自我的无赖行径,想要搞定,大概就只能请出一人进行降维打击了。
“子云”,梁武帝拿出微缩传送门,递给一旁白衣抱剑的陈庆之,“有劳你去大明走一趟。”
这事若是搁郑成功身上,司马昱非但要掏一年的赋税,还得因为自己上门闹事,最终被迫多掏十倍的精神损失赔偿。
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陈庆之:“……”
很好,他就知道会这样。
他拿出微缩传送门,穿过光幕。
那一头,还是熟悉的大明,还是熟悉的宫殿,还是熟悉的正在坐镇帝国中枢的周瑜。
陈庆之与一脸戒备的周瑜四目相对:“……”
“子云将军也是来找陛下的?”
周瑜一怔,一回生二回熟,随后便飞快地为他打开了通往大汉位面的通道,顺便还来了一句灵魂拷问:“你既然要找我们陛下,为何不选择直接穿梭到大汉位面?”
陈庆之默然无言,他发现自己的脑子仿佛出现了一个bug。
是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
陈庆之刚进入大汉位面,还未离开光门,便看见一粒火药迎面飞射,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