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院的那段时期,手边除了一些经济周刊,总是放着一本书。
那书大约是记录了民国时期几段旷世爱恋,我喜欢在休息时边靠在沙发上打盹边随手翻上几页。
我记得书里只用了寥寥几页便叙述完了张爱玲和胡兰成的爱情故事。
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这约莫是对这段飞蛾扑火去向不明的爱情表示出的最大的期待。
期待宽容之后伊人总有回归时。
可惜,当初写出“原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胡兰成是怎么样都配不上她的了。
因为一个人至死忠诚,而另一个人习惯性出轨。
这段故事看得我鼻酸,眼泪坠落不过顷刻的事。
但好在医院里声音寂寥,让人容易情绪失控,也更容易自控。
我是怎样入院,又是怎样怀着悲悯的心情翻起了言情小说,还要从三个月前从上海回到x城说起。
我得到了薛成恺的首肯,揣着满心的欢喜回到x城。
许穆森穿着整齐,手里还捧着一大束新鲜的雏菊在机场等我。
我从通道出来直直的扑向他的怀里,他紧紧地将我揽进怀里,声音温温润润:“欢迎回来。”
我笑:“不过就走了一周。”
许穆森也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都多少秋了?”
我有些害羞,挣脱他的怀抱,自然的挽着他的胳膊:“所以最近过得好吗?”
许穆森点头:“听说薛总的妻子生了个儿子?”
说到这里,我更是有十足的发言权,几乎要在原地像少女那般踱着步子:“眼睛大睫毛长,皮肤q弹,真的是个可爱的大胖小子…”
我站定,面对面看着他:“你知道吗,思滢姐说我是第一个见到小家伙出生的,让我当他的干妈呢!”
我眨了眨眼睛:“但我没有一口答应,我说我得回来问问你,毕竟我还没有当过干妈,若贸然答应了,做的不好那怎么办,我还是有些慎重的,你说呢穆森?”
许穆森宠溺地勾了勾我的下巴:“又不是亲妈,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我撑着眼睛:“干妈不也是孩子很亲的人么?”
许穆森又笑开了:“我的西西这么爱小朋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变个小朋友出来?”
我一时语塞,挥开心中那层阴霾,也只好冲许穆森挤挤眼睛:“会有的,会有的。”
会有的,我直到那时还抱有期待。
许穆森带我吃了我爱吃的淮扬菜,又去看了一场新上的电影。
电影演的感人,我们不自觉地十指紧扣。
这一日我过的十分的顺心,于是夜里也早早地缩在许穆森的怀里睡了。
翌日我按照约定忙完手中的工作来到会议室。
今天是我正式与穆森集团成立的国际高中项目组会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