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三年之中,江岫白很有可能也存在轻生的念头,那时他却沉浸在追求心爱之人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异常。
“这个病,可以治愈吗?”
“可以,但也会再复发。一般复发三次以上,则无法治愈。病人这辈子,基本也完了。”
“三次?”隋宴紧紧捂住腹部,生理性的疼痛令他直冒冷汗,“那他有没有复发过?”
院长接过病历:“江先生目前还没有治愈,您别担心。”
“我一点都不知道。”
“他的病…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心理承受的巨大痛苦让他脸色苍白,他回忆着与江岫白认识后的所有画面,渐渐察觉到一丝端倪。
江岫白确实经常头痛,他以为只是对方身体不好。有两次两人两个月未见,江岫白暴瘦,他花了好长时间才重新将对方养胖。
至于情感障碍…
“医生,情感障碍一般什么症状。”
院长回:“江先生不太喜欢与别人交流,临床表现为拒绝任何人的一切触碰,我们病情诊断后,推测江先生可能暂时无法与人形成亲密关系,比如正常恋爱、接吻以及性行为。”
隋宴眼神黯然,呕吐感越来越强。
没忍住,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卫生间,喉咙里又痛又涩,早餐全部吐了出去。
院长刚刚得到隋盛的投资,对隋宴很是关心,追着隋宴来到卫生间,他贴心地递去矿泉水:“隋总,江先生是您的什么人?”
隋宴漱完口,绷紧的神经缓和下来,轻轻倚在门前:“他是我的爱人。”
院长神色诧异:“江先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隋宴声音沙哑:“他前几天不舒服,我觉得不太对劲,来查查。”
院长点头:“那我建议您,还是带江先生去接受国际知名医生的治疗。您是知道的,在心理治疗领域,美国的心理医生相对专业。”
隋宴点头,每向前走一步,都觉痛苦煎熬。
“您知道,他是怎么引起的吗?”
院长皱眉:“江先生不肯向我们透露,我们只知道他母亲因为长时间被父亲精神打压,生他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您知道的,这类病会有遗传倾向。”
隋宴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陈院长,他的病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是明星,被有心之人曝光,对他影响很大。”
陈院长忙点头∶“明白。”
离开医院,隋宴按照姜唤拿到的资料,准备去趟江岫白从小生活的地方崇明镇。
按照时间线,江岫白在来这家医院治疗前,是住在福利院。既然住在福利院里,唯一可以免费治疗的途径只有那些社会公益性组织。
隋宴驱车将近三小时,按照资料地址,马不停蹄地来到崇明镇。
小镇不大,位于海市远郊区,与隔壁省市临近。地图不太准确,隋宴徒步而行,辗转多次,终于来到福利院门口。
福利院年久失修,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
隋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轻轻叩门。
院子里晾着两排衣服,应该有人居住。
不多时,一位穿着朴素的老者走出来:“这位先生,你有事吗?”
隋宴低声回:“您好,我想给福利院捐款。”
老者颇为诧异,颤颤巍巍地推开门,请隋宴进来。
“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接到善款了,您怎么突然想捐款?”
隋宴打量着院内环境,再次确定这就是江岫白曾经住过的那家福利院。
“我爱人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我想谢谢你们的照拂。”
老者微怔:“您的爱人是?”
隋宴:“江岫白,您有印象吗?”
老者神色微动,带着几分温和:“当然认识,这孩子几乎每个月都会往这里打款,要不是因为他,我们这里的孩子不会不愁吃喝。”
隋宴心头浮起难忍的酸涩:“把福利院的账户给我,我把钱转给您。”
老者:“您等等,我去叫院长。”
过了不久,一位年近半百戴着眼镜的女士匆匆走来。得知隋宴是江岫白的爱人后,她的笑容更加温柔,真心替江岫白感到高兴。面前这位先生气宇不凡,人瞧着也和善,江岫白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可在听隋宴要捐赠千万后,她的笑意浅了些,犹豫不决:“您确定要捐这么多吗?”
隋宴神色坚定:“嗯。”
张院长没有急着给隋宴卡号,而是问:“您找我来,除了捐款,还有其他事吗?”
隋宴看了眼那位老者,张院长道:“您放心,她是照顾岫白的阿姨,都是自己人。”
隋宴缓缓道:“我想问您,当初岫白经历了什么,才会被社会救助中心送到福利院。”
张院长明显顿了下,桌下的手搭在膝盖上攥着衣服:“隋先生,这些岫白没同您说吗?”
隋宴尽量保持平静:“没。”
张院长:“既然他不同您说,我们自然不能说,毕竟这涉及他的隐私。”
隋宴有些着急:“他有很严重的病,我直接问无异于对他造成二次伤害。所以我希望您能告诉我,让我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