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翎自无异议:“婆婆,你且去吧,我协同曾少卿寻人!”
梁氏夫人应了一声,想了想,又把猫拎给她:“你们俩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曾元直不?由得低一下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只长着社会花纹的壮狸花。
那只狸花猫却有着自己的想法,朝乔翎叫了几声,身手矫健地跳下马背,一溜烟不?知往哪边去了。
乔翎喊它:“喂,你干什么去?婆婆叫你照顾我呢!”
狸花猫险些给闪到?腰——明明说的是互相照应!
这狡猾的女人!
……
乔翎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剩下的就该是京兆府和驻防部?队的活儿了,她只负责随从掠阵,以防万一,也就是了。
曾元直请她暂且在值舍喝茶,自去带人忙碌,虽已?经有了些凶犯的眉目,也猜测到?了他们的来?意,但现下这些人身在何处,还有哪些同谋,却都得一一纠察核实?。
乔翎心知此事急不?得,便?只留在值舍耐心等待,期间?倒是又卜了一卦。
利贞。
极好的卦象!
她安下心来?。
……
昨晚。
几盏幽黄的灯在隧道顶部?静静的燃烧着,几只飞虫盘旋附近。
地上?是发黑了的砖石,明显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此处好像是座荒废的地牢。
张玉映在深邃又幽长的隧道里行进了一刻钟时间?,终于来?到?了目的地,那苍白女人示意看守的两人打开牢门,用力将她推了进去。
她力气用的极大,张玉映难免又摔了一次,好在牢舍里还有一层半霉烂的稻草,总算没有第二次擦破皮肤。
她本就生得美丽非凡,今日更装扮得宛若神?仙妃子,那看守的年轻人见美人蒙难,有些不?忍:“我看这位娘子不?像是个坏人,说不?定是误会了什么……”
另一个同伴顿了顿,满脸怜惜的看着她,也说:“是啊,真要是与那妖后有什么攀扯,哪里会沦落成奴籍?”
张玉映伏在地上?不?言不?语,紧接着,就听两道脆响倏然传入耳中!
“真是色令智昏!”
那两人已?经齐齐吃了一耳光。
苍白女人骂道:“只认得眼前的漂亮娘子,却不?认得自家祖宗十八代了是不?是?那妖后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你们竟然半点都不?在乎?!”
那二人捂着脸不?敢吭声。
那苍白女人却被二人这行径激出了真火,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冷冷向张玉映道:“婢子蛊惑人心,我索性划烂她这张脸,免得你们心心念念,色授魂与!”
张玉映听得身形一颤,仓皇不?已?,不?曾想牢房里却有人突然扑过来?,将她给护住了。
“你们干什么?成天妖后奸臣的叫嚣,可我看你们做的事情,连禽兽都不?如!”
张玉映这才发现,原来?关押自己的这间?牢房里,还有一个小娘子!
只是她身上?衣裳都已?经被草灰所染,灰扑扑的,看起来?并不?显眼。
这会儿她还在骂:“只敢在弱者身上?逞威风,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有种去划烂妖后的脸啊,在我们这种阶下囚身上?逞什么威风?我呸!”
那苍白女人原先只有七分火,现下也被激化成了十分,倒是真的暂且忘了张玉映,上?前去劈手给了那小娘子几鞭子:“别人也就罢了,你也配跟我说这种话??!”
她神?情森然,狞笑道:“你的祖父,当年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刀笔吏!是我的高祖父赏识他,提拔了他,可是后来?,你的祖父却在妖后面?前告发蒲家,以至于蒲氏满门被杀——”
张玉映这才知道这个护住自己小娘子的身份:“小俞娘子?!”
她赶忙拉住了那小娘子。
小俞娘子痛得眼泪都涌出来?了,却反而将她往后面?推:“张娘子,你不?必管,反正我是一定要死的了,你不?必管我,保全你自己吧——这臭婆娘说要带我去蒲家的衣冠冢前,把我烧掉呢!”
如是解释了一句,又向那苍白女人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祖父当年的确只是一个县衙里的刑房文书,可他得以进入神?都,却与你家高祖父没什么攀扯——难道你家高祖父还能?教天后做事不?成?若真是如此,怎么后来?又被满门抄斩了?”
那苍白女人怒得浑身都在哆嗦:“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小俞娘子叫道:“我没有狡辩!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不?明真相,你知道的难道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