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也格外认真:“师父,您今日做什么?”
面对避无可避的回答,縢宴烁平静道:“东湖近郊。”
“那边是大片荒地,有什么好去的?”说完楚婠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英亲王的王府就在东湖,难不成……
她凑近问:“师父,你去见齐桓?”
两人四目相对,縢宴烁从对方眼底看出那疑惑和不可置信的目光。
这次他也没有辩解什么,提醒楚婠:“英亲王是小皇帝亲皇叔,你断然不可在任何的场所直呼天家的名讳。”
楚婠满脸委屈:“知道了。”
东湖近郊,几百工人正为了新的祈福台开工,英亲王身边的文官正在向老百姓们游说。
被突然告知征用土地几百亩,常年靠庄家为生的农户们正在向地府应天府求情。
知府大人官腔打的正热,信誓旦旦道:“这几百亩田地虽然被天家征用,但是你们放心,每户按照规矩再多给三百两银子。”
老实的庄稼人纷纷露出狂喜,三百两银子就是卖一辈子庄家菜地也不能赚到这个数,纷纷不再阻拦施工部队。
縢宴烁到达东湖边,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英亲王见国师姗姗来迟,不仅不生气,还亲自出府迎接。
老百姓中对国师的到来犹如神临,都说是福祉降临东湖,以后周边定然风调雨顺。
至此再也没有人阻拦,英亲王挪用征地的事情。
楚婠在远处偷偷看到这番,皱了皱眉。
看来师父是真的要和英亲王同流合污了,她转身,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不用训练,楚婠回到府邸顿觉无聊。
她拿出风流子留下的玉扳指左右打量。
阳光下玉扳指上的纹路散发着异样的光芒,楚婠将玉扳指放在面前,双手在空中变化几个姿势,最后合掌落在胸前。
周围灵气转动,她整个人感受到玉扳指馈送过来的力量,闭上眼睛。
忽然眼前像是被打开了一道天幕。
年轻版的风流子站在识海中,他怀中有一襁褓婴儿,正闭目酣睡。
另一人看不清容颜,却也是龙袍加身。
楚婠从未见过,但是能让风流子跪下的人,难不成是太上皇?
两人并未发现自己的存在,或许是玉扳指被她不小心打开了什么记忆机关。
所以楚婠能看到从前发生的事情。
风流子看了那婴儿一眼,眉间的皱眉怎么也舒展不开。
“这孩子并非是恶灵,圣上不要听信胡言。”
太上皇置若罔闻,“是与不是,在宫中也留不得,孤总不能拿大齐国运开玩笑。”
楚婠虽然和风流子交流不多,但也猜到几分老人家的性格,她低下头悄悄打量,果然太上皇看不见此时的风流子情绪。
也不知道自己的臣民此刻多么愤怒。
太上皇依旧振振有词,最后一句话断了那婴儿的生死。
风流子饶是百般不愿意,还是领命回去。
半路上,他突然转身,跪在地上。
“既然圣上已信任他人,不如就把国师的位置交给他们,放我自由。”
说完未等太上皇开口,一道符咒已经消失。
楚婠揉了揉耳朵,只剩下那中年大叔在殿中发怒,实在没什么看透。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回到现实之中。
玉扳指发出的光亮更甚,未免被发现,楚婠连忙将其收回衣袖。
腹诽道:“师祖让她看这些,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