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小公子怎么在这儿?”
“小公子……”程惜然无意识的喃喃道。
看来她猜的果然没错……
“对啊,那两位便是咱们陆将军的夫人与公子。”士兵还为她解释道。
程惜然只觉得心口堵得慌,眼睛越发的酸涩她下意识的别过了脸去,生怕下一刻便会忍不住在这名小士兵面前哭出来。
“这位小哥,这周围可有能写书信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她压抑着嗓音垂着眸问道。
闻言那名士兵四周打量了一眼,指着前面一间书铺道。
“前边儿有间书铺,笔墨纸砚应有尽有,姑娘可是要写信?”
“是,本想着有些话想要见到将军亲口与他说清楚,但如今城内这么忙碌,也没有亲口与他说的必要了,我写封信还劳烦小哥得空帮我转交给你家将军。”
“好,姑娘只管写,我一定帮姑娘带到。”
书铺的老板此时还未离开,程惜然付了银子找了张桌子,低头认真的写起信来。
沾了墨提笔却不知该从何写起,渐渐的眼眶便热了起来,眼前原本清晰的画面变得模糊起来。
她努力的压下心头翻涌而上的难过,落笔写了起来。
很快一封信写好,程惜然看着信纸上的内容不知怎的又红了眼眶,一滴泪无声的砸在了落款处最后惜儿两个字被晕染的有些许的模糊。
她将信折好,又取下头上的一对珠花连同着信一起塞进了信封里,出门将信转交给士兵对他扯出一个苦笑。
“有劳了,我先告辞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书铺,随着百姓往密道走去。
陆郅铭将云盈和陆临远送到军帐,找来楚恬(陆郅铭手下的一个女将,懂医)为云盈看了脚,并告知楚恬等她们叙完旧后便送她们母子二人去密道。自己便去钟楼上看城内百姓撤离情况了。
他站在钟楼之上将整个裕城的全景看个一览无余,就在百姓都撤离的差不多了他也准备下来之时突然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
距离太远看不清脸,但那一袭黄衣依稀让他想到了,自己心中惦念但却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那个人。
可能是自己近日思念过度,眼花了吧,想着便揉了揉眼睛。
程惜然走到钟楼附近不知怎的突然就想抬头看看这裕城的天空,可是一抬头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天,而是站在钟楼上的他。
程惜然盯着他看了几眼,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然而她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再看看吧,今日这一别就该永远忘了他了!
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子,一个朝三暮四的渣男,不值得将他再留在自己的记忆里了。
虽然是真心喜欢过,但那时的她不知道今日所看到的这一切,自然可以无忧无虑的喜欢着他。
可如今不同了,她知道了他不仅有妻子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便会收起那份本就是错误的喜欢。
知三当三的事,她打死也不会做!
对于他骗她这件事,她一个普通女子自然是拿他一个将军没办法的。况且如今他还要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在边疆杀敌,她就是能对他做什么,出于这层关系她也不能真的对他怎样。
就当自己倒霉,忘掉就好了。
当陆郅铭再次往下面望去时,早已没了方才黄衣女子的身影,看来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等这仗一打完他便立马回京,解释当初不告而别的事,都过了这么久了,她肯定已经在生自己的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