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就在一张床上睡过了, 可赫连洲挑起床帷时,林羡玉竟然有些许紧张。
好像赫连洲挑起的不是床帷,而是他的衣摆, 这个奇怪的联想让林羡玉的脸颊略微发烫, 还没反应过来,赫连洲已经欺身而上。
距离一下子贴近了。
赫连洲的黑发还有些湿意, 衬得眉眼格外深邃,林羡玉呆呆地眨了眨眼, 刚想开口想说些什么, 赫连洲就一言不发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深深吸了一口。
林羡玉发现赫连洲好像很喜欢他身上的茉莉花香, 于是主动扯开一点衣襟,露出雪白肌肤, 大大方方地让他闻,还说:“是茉莉澡豆的味道,我从小就喜欢, 你喜欢的话,以后也可以用茉莉澡豆沐浴。”
赫连洲闷笑。
林羡玉很是不满, 蹙眉道:“笑什么笑?男人就不可以用茉莉澡豆?”
“可以,玉儿想用什么都可以。”
“这还差不多,这可是我们京城里最好的制香师傅, 用上等茉莉花瓣为我制成的澡豆,浓香三日不散, 我只带了两盒来,还不舍得用呢。”
赫连洲只是听着林羡玉的声音, 就觉得全身的疲惫都消解了大半,一整天的腥风血雨, 仿佛都被阻隔在软烟纱床帷外,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就只有他和林羡玉两个人,相互依偎,耳鬓厮磨。
林羡玉身上太软了,让他爱不释手,
抱了又揉了一阵子,最后整个人都压在林羡玉的身上,林羡玉哪里能承受他的重量,很快就哼唧出声,两手推着赫连洲的肩膀,委屈道:“我要被你压扁了。”
赫连洲于是撑起上半身,给林羡玉喘息的空间,见他的眉眼里重新露出喜色,才缓缓俯身,去吻他柔软的唇。
赫连洲接吻时喜欢逗弄似地,攫夺林羡玉的呼吸,每次林羡玉都要喘不过气。
可这一次,赫连洲没有占据主动。
他只是轻轻地吮吸着林羡玉的唇瓣,等到林羡玉主动张开嘴,他才开始。
和下午那个粗暴的吻完全不同。
林羡玉感觉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身上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痒,他忍不住抬起腿,膝盖胡乱地蹭。
他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一种暗示,但赫连洲知道,赫连洲很快就感觉到了,在接吻的间隙里轻笑了一声,然后握住了林羡玉的小腿。
林羡玉想起了那晚在军营里发生的事。
可这一次赫连洲竟然没有那样做,还是继续含着他的唇,好像怎么都亲不够,他有些疑惑,可下一刻,赫连洲就突破了他的防线,林羡玉猝不及防地睁大眼睛。
“赫连洲……”林羡玉觉得有些奇怪,他形容不出来,只能求助赫连洲。
赫连洲耐心安抚他,说尽了温柔的好话,可言行却不一致。
林羡玉失神地望着帐顶。
赫连洲的手掌粗粝,所以动作极其小心,不敢多用一点力气,这让林羡玉觉得很是奇怪,像是海上漂泊的小船,随着风浪颠簸,却怎么都靠不了岸。
“赫连洲……”
他总是求助始作俑者。
赫连洲笑着吻他。
赫连洲对自己没什么耐心,平日里即使需要,也只是匆匆结束,不想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可他对林羡玉却是耐心十足,不厌其烦,林羡玉皱一下眉头,他都会注意到,俯身询问林羡玉的感受。
他这样子实在温柔。
林羡玉总是被他轻易蛊惑,祁国传闻里的活阎罗,今日血溅宫门、手刃兄长的怀陵王,在他面前只是一个温柔的夫君。
不止温柔,还体贴得过分。
他轻轻唤他“玉儿”,还夸他乖,说:“玉儿不怕,我在呢。”
林羡玉到了最紧要的时刻,也分不清轻重了,只呜咽着搂住赫连洲的脖子,两条腿胡乱地蹬,再后来,他忽然停住,胸脯起伏不平,额角落下汗珠。
赫连洲望向掌心,轻笑了声。
他想起军营那次,林羡玉的亵裤沾了东西,竟把小家伙羞得哭出了声。
那这一次,应该也算是第一次纾解。
林羡玉后知后觉地害羞,都不敢抬头,两条腿紧紧并在一起,掀起被子就躲了进去。
赫连洲下了床,先洗净手,再拿着帕子,去床上为林羡玉擦身。
林羡玉不让,嗡声说:“讨厌你。”
赫连洲找了个空隙,把手伸进被子里,准确无误地摸到了林羡玉的腿,不顾林羡玉的抗拒,略有些强势地将他前前后后都擦了一遍才下床。
林羡玉整个人都要烧着了,赫连洲回来时,他抓着被子,偷偷露出半张脸。
赫连洲好以整暇地看着他。
“我们……我们现在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是不是?”林羡玉问。
赫连洲挑了下眉。
“是不是啊?”林羡玉很是好奇。
赫连洲站在床边,目光却落在林羡玉露在外面的纤白的脚上,林羡玉吓得连忙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