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在侧殿等候太医的诊断。
皇上坐在正中,内心亦十分焦灼;皇后不停的口念“阿弥陀佛”,以求菩萨保佑。
陵容见皇后这幅样子,深觉十分可笑。
永琏为何会突发哮症?永琏体弱为何至此模样?
永琏一直由皇后亲身抚养,若不是皇后常常逼迫永琏没日没夜的习文习武,又怎会至此?
良久,太医院院判章弥出来回禀: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二阿哥是自娘胎里所带的哮症,本就要细心再细心。可二阿哥费心劳神过度,再加上风寒侵体,导致哮症重发。如今微臣能做的,就是控制二阿哥的哮症反复,剩下的,就要看二阿哥的造化了。】
弘历听此,心中充满疑问,道:
【费心劳神过度?他这么小,怎么会费心劳神过度呢?】
皇后语中带有哭腔,满面可怜的样子,后悔道:
【是臣妾。臣妾不该如此紧逼永琏读书,更不该罚他站在风口之中受冻。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的错啊——】
弘历见皇后如此,也不好再怪罪什么。毕竟永琏是嫡子,皇后对他看重也在常理。
弘历安慰道:
【皇后,你不必如此愧疚。章太医,朕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一定要治好永琏的哮症,有什么事亲自来向朕禀报。】
【微臣遵旨。】
说罢,章太医便又退回暖阁之中。
陵容在章弥刚进来时,就注意到跟随他身后的李春辉。待章弥退下,陵容向李春辉使眼色,李春辉心领神会。
弘历见天色已晚,安排道:
【皇后一人侍疾实在辛苦。从今日始,各宫轮流侍疾。贵妃本就身有寒症,就不必来了。】
【是——臣妾遵旨——】
随后又看向皇后,他心里明白皇后如今悔不当初,说道:
【皇后你也不必过分伤心。如今天色已晚,就让那些奴才伺候吧。朕养心殿还有事务要处理,你们也都退下吧。】
【是——】
陵容借机离开,刚出宫门便看到等候多时的李春辉。
李春辉行礼道:
【微臣请宸嫔娘娘安。】
陵容打探道:
【二阿哥的病症究竟如何?】
李春辉向左右看去,见四下无人,细声道:
【二阿哥是自娘胎带的病症,本就体弱。如今又受了这些罪,只能靠汤药缓解病情。师傅说,一切造化都要看二阿哥能否撑过这个冬天了。】
陵容本不想对二阿哥下手,可二阿哥是皇后的支柱。若想诛心于皇后,二阿哥断不可留。
随即又问道:
【二阿哥如今可有忌讳?】
李春辉思索片刻,道:
【只要仔细静养,不吸入芦苇、粉尘等细微之物便好。】
陵容心中已了然,微微一笑道:
【多谢李太医。倾心,你去亲自送李太医回去。】
【微臣告退。】
年关将至,本应是阖宮欢乐的日子,大家却完全不敢有喜庆的氛围。
距离永琏确诊哮症已经有些时日,弘历虽心中担忧,但仍如往常般在养心殿处理前朝事务。
李玉小跑进殿,面带喜色:
【皇上——皇上——仪贵人有喜了!】
王钦看见弘历略有喜色,忙奉承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