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推着他进电梯，按了楼层：“那小卷发你不管了？”
小卷发？
黎哲反应过来，十分无语：“那我回去。”
“不行。”
“……你这人多少沾点神经病。”
叮──
电梯门开了。
黎哲跟着段飞出去，不依不饶追问：“别装哑巴，刚才不是挺能说，你那话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装逼了现在圆不过来吧？”
段飞用房卡开门，进去前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话有点熟悉。
黎哲记得之前他说段飞装好人，段飞说自己从来不装，说他以后就知道了，现在看来这人就是装。
进了房间。
黎哲想想觉得不妥：“那人挺好的，又没有得罪你，你怎么这么大恶意？”
段飞本来走到床边，闻言突然转身：“你们认识多久，就觉得他好？”
“那你认识他多久，就觉得他不是好人？横竖算起来我认识他还早你二十分钟。”
“你没出过社会，分不出好坏，”段飞眼神微冷，“我一看就知道那小子什么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黎哲问道。
段飞没说话，突然把黎哲推上墙亲了上去，黎哲毫无防备，下意识推了一下，段飞却很快退开，道：“他就这目的。”
黎哲怔了一下，然后用“此人有毛病”的眼神看段飞。
“你当谁都是你？”
“他怎么比得上我。”
“……我十分怀疑你到底是厚脸皮，还是没脸没皮。”
黎哲是不会信的，段飞也知道这很难令人相信。
他也觉得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但积累的情绪爆发是一瞬间的事，不过他找到了原因，也是第一次深刻认识自己对黎哲占有的欲望膨胀到了什么程度。
说到底不是大事，的确没必要过分在意，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所以他放弃了解释的打算。
黎哲仰头靠着墙，戳戳他胸口：“滚开，我要睡觉，困死了。”
段飞抚摸他的脸：“睡吧，我抱你上床。”
黎哲勾起嘴角：“你这继父当得称职，没见过照顾儿子这么‘周到’的。”
他在指责和嘲弄，可说起这些的时候神情是轻松的，眼中也没有了将段飞除之而后快的怨恨。
段飞笑了起来：“乖儿子要怎么多谢爸爸？”
黎哲听得翻白眼，朝他的脚踩下去：“要点脸行吗？”
沉默了一会儿，又好像过了许久，黎哲快要睡着了，那只手仍在脸上轻轻抚摸，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爱抚一件珍爱的藏品。
他也不知道段飞把他当成了什么。
你到底是谁？
你把我当什么了？
黎哲努力睁开要粘上的眼皮，段飞的眼睛依旧深不见底，似乎埋藏着许多不可示人的秘密。
第二天早上他们又和小卷发见面了，巧合得像提前设计好。
最后一站是古镇外的雪山，当晚他们需要在山上酒店过夜，退房后，小卷发和他们同时出发，同时下车，入住同一家酒店。
小卷发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热情地勾住黎哲肩膀：“这就是缘分啊！等会儿一起去山顶餐厅吃饭吧。”
他突然贴近黎哲耳朵，用手遮嘴，神神秘秘地小声说：“我知道山上有个绝佳位置可以看雪景，我带你去吧？”
黎哲不习惯和别人肢体接触，正要躲开，身后一只手插入他肩膀和小卷发的胳膊之间，他趁势往边上倒去，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段飞挡在他前面，把他推进门里去：“去收拾东西。”
小卷发急了：“哎！”
黎哲道：“我就不去了，我们在餐厅定好位置了。”
小卷发：“那你吃完我带你去。”
段飞推着黎哲进了门：“他没空。”
小卷发皱眉：“你谁啊管那么宽？”
段飞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是他男朋友，不行？”
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