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沂预计好的周末约会,因为一个意外未能成功出行——高彦的父亲病情恶化,被送进了抢救室。
周六凌晨两点三十分,高彦的父亲宣告抢救无效去世。
众人都知道高父病重,但他的去世还是太突然了。
病房门外的高庭听到这个消失后,脸上的淡定再维持不下去,神情难掩不安和焦虑地看向高彦,似乎有别的话想跟高彦说。
守灵当晚,季沂看到高庭犹豫到后半夜,终于喊了高彦,两人离开灵堂,秘密谈了半小时,回来时高庭脸色很不好看,而高彦还是冷着一张脸,没有变化。
高父生前就立了遗嘱,下葬完当天,高父委托的律师联系上了高彦,商讨宣读遗嘱的事。高彦想了想说那就今天晚上。
高彦接电话时高庭在旁边,他显得尴尬难堪,就算是养子,他也是高彦的哥哥,和高父相处了几十年,也有血缘关系,差别待遇却从始至终都存在。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让高庭更难堪的是晚上律师读遗嘱的时候。
晚上八点半,亲属齐聚主宅的客厅里,律师开始翻读文件。
遗嘱内容很简短,高父将他在高氏的股份全给了高彦,而名下财产一半给了高彦,另一半高母和高庭平分,而一些房产也分了一些在公司任职的旁系亲属,就连季沂也得了两套房子。
律师很快读完了遗嘱,高庭膝盖上的手捏成拳头,脸色沉沉地问:“还有吗?”
律师道:“没有了。”
高母低头用手帕抹了抹眼角,抬起苍白的脸虚弱道:“今天辛苦各位了,时候不早,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众人散去,高庭一句话都没再说,在最后转头看向高彦的眼里充满怨毒和狠戾。
晚上季沂和高庭陪着高母在主宅过夜。
高家的主宅很大,也很冷清。
“我有点担心高庭,”睡前季沂更高彦说,“我现在说这些可能不合适,但是我总觉得他不会罢休。”
高庭有些走神,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提前做了些准备。”
他们睡的是高彦以前的房间,高彦大学就不在家里住了,他的房间基本没什么属于他自己的陈设。
季沂躺在高彦身边,望着房间内陌生的摆设,他忽然转身,手臂横过高彦,就像大人安慰小孩那样,让高彦埋的脸进他的怀里,指尖触到高彦比以往都要凉的皮肤,他搂得更紧一些。
他沉默地抱了许久,这几天,他第一次感觉到高彦的悲伤。
“我其实没有太难过,”高彦沉闷的声音传来,季沂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因为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私德有亏,道德感很烂。”
“他的哥哥为救他而死,他却在哥哥死后,和自己的嫂子搞在一起。”高彦平静地说,“高庭知道,他或许一直以来都恨着我们,我知道这一切不比他好受,我尝试和他沟通,但失败了。”
季沂低头吻他的脸,高彦闭着眼睛说:“我不喜欢这里。”
“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季沂温声道。
不久后高氏集团进行了一次洗牌,一些高管离职,高庭卷入了分公司的一个案件,最后以接受警方调查,从高氏集团离职结束。
季沂的电影拍摄也杀青了,进入了后期工作,他减少曝光,极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肚子要藏不住了。
季沂怀孕了。
时间进入年末,气温降得厉害,季沂裹着厚厚的衣服从工作室回来,脱下羽绒和毛衣,他的孕肚就很明显了。
高彦从书房里出来,季沂冷不丁看见他,愣了愣:“你提前回来了?”
高彦一周前去外地出差。
“嗯,事不多,提前办好就回来了。”高彦上前牵起他的手,皱起眉,“怎么这么冷?”
气温降低,季沂的手脚就冷冰冰的,穿多厚的衣服都没用,他寒凉的指尖被攥在高彦干燥温暖的手心,对方的体温顺着他的手传到了身上,像手里捧了个暖手炉。
不知是不是怀孕心思也变得细腻,高彦离开没两天,季沂就开始想他,俩人每天电话视频短信一样不落,在一起时间不断,都怀孕了,还处得跟热恋小情侣一样蜜里调油。
季沂有时候也唾弃自己,但也真的是忍不住。
高彦瞒着他回来,他惊喜之余心里很软,他朝高彦靠近,高彦顺手搂上他的腰,让彼此更近。
季沂抬头,伸手碰了碰高彦的脸,没忍住亲了高彦嘴角的一下,含糊道:“……想你。”
高彦按住他的后腰,注视他几秒,微微低头摩挲着他的嘴唇:“我也是。”
这几个月,他们亲密接触仅止于此。
明明早上才打过电话,但近距离听着高彦低沉的嗓音真切地在面前响起,季沂便觉得耳根有点酥痒,双他双臂挂着高彦脖子,往他身上蹭:“抱紧一点……”
季沂还是害羞的,但高彦的渴望盖过了一切。
高彦有点受不了季沂的撒娇和主动,两人抱着亲了一会儿,身上都躁动了起来,高彦苦苦忍了很久,若非自制力好,这会儿就该把怀里的人拆骨入腹了。
“好了,忙完回来就去休息吧。”高彦正要不舍地推开季沂,季沂却不愿松手,小声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
季沂低头看着自己显怀的肚子,落寞道:“确实不好看。”
高彦动作顿了顿,蓦的捏住他的下颌狠狠亲了上去。
这么久没发泄,他们都很是按捺不住,似乎要把对自己融化在对方身体里,唇舌狠狠地占有彼此,身体里的渴望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心理上几番挣扎,都无法忍受推开彼此的空虚,便搂抱着倒在了宽大的沙发上,身体紧紧地纠缠着。
然而高彦还算是克制的,他小心避开季沂腹部,急切地吮吻季沂甜美的唇瓣和舌尖,将他的上衣撩起来,摸上隆起柔软的腹部——这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季沂呼吸紊乱,热情地迎合高彦的舌滑进口腔,交换着湿漉漉的液体,高彦又去舔他的耳垂,将耳垂含进嘴里吸吮,吸得他身体软成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