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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恩快走到桌边才发现桌子下面还绑着个人,虽然被吓了一跳,明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那个男人背对着自己,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来,然而,细心的念恩还是发现了他微微颤抖着的肩膀。
“要我帮你吗?”念恩的声音不大,并且非常平静。
地上的人却像是被吓了一大跳,匆忙摇着头,表示拒绝,他似乎还想把身体蜷缩起来,却因为刁钻的捆绑技巧只能白费力气。
得到答案的念恩没有多做停留,拿完蜂蜜就离开了,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帮到这个可怜的男人,自己在这儿只会让他更加难堪,何况谢时语也不是什么好惹好说话的公子。
在楼梯上念恩遇到了捧着盒子的谢时语,他像条偷腥成功的狐狸,念恩可以闻到他身上邪恶的欲望和可怖的兴奋。男人和他擦肩而过,却好像都没有看见他,一个眼神都没有,念恩突然为楼下的男人感到可怜,不死也要被剥下半身皮吧。
念恩朝楼下望去,男人的身体被谢时语完全遮住,他只能看到一双乱窜的脚,距离太远了,他只能听到一段似真似假的抽泣。
楼下的惩罚正进行地火热,得趣的虽然只有一人,却还是洋溢着灿烂的愉悦。
果不其然,有那条蛇一样的鞭子,此刻,它正在谢时语的手里。
谢时语下手前总会先在空气里甩一下鞭子,像是警告,其实,应该是一种不加掩饰的宣示。
空气里的鞭子击打空气的“啪啪”声,是打在林伟灵魂里的开场白。
“我要开始了!”鞭子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阴冷的信子探到了它喜欢的温度。
他会手下留情吗,在惩罚开始前,林伟还在天真的想。
林伟的期待是很大的,毕竟在他看来谢时语对他是真的不错。他会惩罚在背后嚼他舌根的佣人,他给他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他给了林杰最好的治疗条件,他还会陪他去看林杰。过去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感受,他被迫成为一个懂事能干的男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青春期是不是过去了,虽然谢时语是个男人,虽然他有时也很恶劣就像现在这样。
鞭子最终还是打破了林伟的幻想,谢时语讲究对称,每条棱子几乎都可以找到它的镜像,往常这些棱子都是在他后背上,看不见也不觉得如何可怖,而这次是在他胸前,一低头就可以看见那一道道青紫红肿的印子,危险变得可以预测,他觉得自己真的会被打死的。
谢时语兴奋地出了汗,猩红着眼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早就不生气了,只是虐待一旦开头,欲望就像脱缰的野马,疯狂且迷人。每次挥鞭他都像执剑的勇士,斗志昂扬,而林伟的哭声与求饶则成为了胜利的鼓声,吸引他不断挥剑进攻。
破裂的毛细血管凝成红色的星点,落在每道棱子周围,所以每道棱子都像一条银河,在林伟身上占地为营。
谢时语吻了吻艳丽身体上的茱萸,只觉头皮发麻,那一刻,他伏在林伟胸前,像最虔诚的信徒,低语祈祷。
等抬起头,他却惊慌失措了,那张被泪水涂满的脸突然变成了他的执念,他的肋骨,他的主神,他竟手足无措起来。
他颤抖地抱住破碎的男人,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利器。
“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小君。”男人一边流泪,一边用头去蹭怀中奄奄一息的少年,浑然不知,少年早就陷入了短暂的昏厥。
偌大房间的在夜色中有些可怖,四处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少年那凄厉的哀求。
黄色的灯光里,出现了两个人堆叠的身影,一静一动,却可以清楚地看出两人之间的挣扎。
“时语,时语,求…求你,小君求求你,别这样,我真的很害怕——。”
朝君哆嗦着舌头,试图用放低求饶的姿态引起男人的怜惜,他的双手被反剪扣在了背后,身体倒置,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颅内激增的压力让他眼球肿胀,视网膜上出现了五彩的色斑,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只能无助地张大嘴巴汲取更多的氧气。
谢时语没有说话,狎昵地拍了拍朝君的屁股,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眼中冒出兴味的精光。虐待欲早就在他心里沸腾,咕咕不停的冒泡,他甚至在庆幸朝君给了他释放欲望的借口。想到这,他又弯了弯嘴角。
果然,浴室里,浴缸里的水已经开始往外溢了。
浴室里的灯光是刺目的冷白色,里面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像枝开在夜晚的百合,这是朝君最熟悉的味道,每次闻到,总能平静他躁动的心。可现在,这股味道却成了他最害怕的噩梦,并带着黏糊的湿气仿佛要将他吞噬。
虽然只是坐在水里,他就已经开始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