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我没有躲着你,马上高考了,我每天从早到晚的学习,背负着多大的压力,你这种学渣是不会懂的。”
“连回个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吗?你知不知道我…”
“担心我,对吗?你有什么资格担心我。成绩永远倒数,永远活在老爸的照顾之下,你考得起大学吗?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担心我?”
“张云君…”
“别叫我的名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走了。”
张云君站起来,伸手去拿桌上的资料。
向阳扯住了他的袖子。
“你说的很好很对,我是成绩差,但是我从来没有靠过我爸。”
向阳低着头。
“你都不知道你写的那本书在网上炒的多贵,我换了自己收集的一些外币,还吃了一个月馒头才买到,对,我还帮我三个哥们写了一个月作业。”
张云君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这些做什么。放开我吧,我要走了。”
“能不能不走。”
向阳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义在哪里,他总觉得张云君不是请了三个月的病假,而是彻底离开了他的生活,他之前被一个女生拉着去看了一部电影,男主角以为女主角会留下来,女主角以为男主角会留她,结果两个人错过了彼此。他现在告诉张云君,他希望张云君不要走。
向阳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拽着张云君的袖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张云君的袖子上。
“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放手,向阳!”
张云君正用力把袖子往回拽,向阳怕张云君真的生气不理他,怯怯地把手放开,张云君因为反作用力,整个人迅速往后倒,任向阳反应再快都拉不住,腰直接磕到了桌子上,桌子抵到墙上,咚的一声。
“张云君!”
“别…呃…别碰我…”
这几个字是张云君咬着牙说出来的,他两只手刚刚下意识地抱着肚子,后腰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木头桌子上,感觉肚子里的羊水都跟着晃了几下,整个后背都是麻的,然后是尖锐的疼痛从后腰蔓延开来。他双手撑着桌子,动一下都感觉腰要断了一样。
向阳看着张云君脸色疼的惨白,赶紧找电话准备打120。
“把我的电话拿过来…快点…”
向阳把电话捧到张云君嘴边上,张云君语音操作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张云坤。
“喂,小君,怎么了?”
张云坤那边还喘着气,估计大白天的在耍流氓。
“哥…我出了一点事…感觉不太好…你快过来吧…我在…呃……”
张云君疼的快晕过去了,向阳连忙凑过去补充。
“在午休宿舍608!您快来吧!他疼的厉害…”
“疼的厉害?小君你是不是!…”
电话那头是下床穿衣服的声音。
“不是!不是…我一个同学陪着我,哥,你快过来。”
张云君几乎是用一种祈求的语气,声音带了哭腔。
“好!我马上过去!”
电话那头的张云坤推开了又缠上来的Eric。
“我弟出了点事,我今晚不回来睡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张云坤边等电梯边计算时间,不堵车的话他过去至少1个小时,希望不要出事。
这边张云君疼的麻木了,也只能站着,任由向阳扶着他。张云君因为腰疼,只能把肚子往前挺着,才有一个小小的弧度。本来张云君高高瘦瘦,就不怎么显怀,之前六个月的时候,跑1000米体力不支,在操场上晕倒了,差点流产,才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张云君还以为前几个月吐的昏天黑地是因为学习太累了,幸好他自小不喜欢吃药,才没有乱拿药吃。
向阳目不转睛地盯着张云君的肚子。
“别看了。”
张云君知道瞒不住了,向阳生理卫生课上的是最积极的。每次两个人打照面的时候,张云君都能看到向阳眼里独属于十八岁的兽欲。张云君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一次,向阳把他压到出租车后座,竟然把他亲射了。后来去了向阳家里,又不知道射了多少次,向阳不是号称生理卫生课课代表吗,怎么能连套都不戴,真是的。
“我能摸摸吗…”
向阳小心翼翼地问着,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暖暖的,软软的。然后他说了一句蠢话。
“是我的吗?…”
张云君刚刚浮上嘴角的笑意消失了。向阳不是他第一个男人,他早在12岁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亲卖给了生意伙伴。15岁的时候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父亲每个月都会给他打一笔不少的钱,但他还是独立了下来。自己写书,卖正版,卖盗版,炒黄牛价,其中最出名的一本就是《西晨星鉴》。几个月之前他接到邮件,父亲生了病,希望自己的孩子都移民到国外,陪自己度过最后一段日子,作为回报,他们每个人都将得到一笔不菲的遗产。张云君心里难受,他爱钱,没有钱寸步难行,但是拿到这些钱,他将永远记得那个血腥的夜晚。后来他就去了Happybar,遇到了Eric,哥哥的床伴,也遇到了向阳。
张云君把向阳的手推开,别过头不愿意再跟他说话。
向阳用手捧着张云君的脸,让他转过来,然后轻轻地啄了张云君的唇。